我往后退了退，一抬头，就对视上姜怀礼那双黑亮黑亮的眼睛。
他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用略带蛊惑的低沉嗓音问我:
“怎么，气还没消？”
我立时一个偏头，不想他看出我眼里涌现的惊艳和慌张。
两年不见，他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
沉稳了许多，也成熟了不少。
棱角分明，更添性感。
“进来吧。”
我背对着他，快他一步走上前。
眼睛朝下，不敢直面。
尽管想细看他的脸，却也要拼命抑制住。
因为心虚。
因为尴尬。
因为当初，是我说的分手。
3.
“去洗吧。”
我没心没肺躺在床上呈大字状吩咐道。
姜怀礼没动，支棱在床边，插着兜儿，假装没听懂我话似地:
“洗澡干什么？”
“呵。”
我差点没给他逗笑，都这会儿功夫了，八字就差一撇。
姜怀礼还要装傻。
好，我陪你演。
“姜怀礼，你刚刚是不是理解错了，我说的不是你去洗澡，我说的是你去把桌上的葡萄洗洗，我要吃。”
我眼神示意那盘摆在桌上的葡萄，心情很好地扬了扬下巴。
“好。”
他答应得倒挺快，不过语气听着不像是那么回事。
管他呢。
我反正乐呵得很，嘴上就差没叫出“小姜子”这样的爱称来。
毕竟，现今这个世道，能找个主动为你服务还不要钱的大帅哥，那可是难呐！
过没多久，姜怀礼捧着盆葡萄出来了。
四平八稳地，他把葡萄放在了原先的桌子上，也没拿给我，径直就坐到了床前的沙发上。
呦呵，他来这套，耍起小脾气来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瞧他仍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那股挠得慌的得寸进尺的劲儿又犯了。
我坐起来，指着他放在桌子上的葡萄，命令道:
“姜怀礼，拿过来，喂我吃。”
从小到大，我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
他姜怀礼要是个硬茬，我就能硬到把硬茬打碎。
更何况，现实中，我已经打碎过一次了。
第二次，只会更加孰能手巧。
良久，姜怀礼的身体动了一下，肩膀耷拉下来，起身为我去端了那盘他摆在原地的葡萄。
他往我嘴里递了一个葡萄，语气冷淡地开口:
“朱韵，你是不是以为我还会和从前一样，你说什么我就会做什么？”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在吞下那颗葡萄前，回他:“难道不是吗？”
我的视线就那样堂而皇之地望着他，如同一个胜利者那般，在说一个不用言明的事实。
明知道你会来。
明知道你示弱。
明知道你还爱我。
但我偏要折磨你。
姜怀礼，你不是明白吗？
从以前开始，我就是一个坏人。
一个只爱欺负你的坏人。
他沉默片刻，忽地笑了，低下头颅对我说了句像是妥协，又像是认输的话:
“是啊，你一直都很了解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