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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地半跪在白溟的轮椅边,白溟垂眸恰好瞧见她认真的样子,深如寒潭的眸子里映出眼前人的影子,泛起了点点涟漪。
但在林橙望向他的时候,他又很快就扭过了头,没让任何人瞧出半点端倪。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隐在暗处的两个身影在用眼神窃窃私语。
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黑衣男子对着面前的人挤眉弄眼,似乎在说:怎么办?要不要出手?
另外一个络腮胡男人却好似没瞧见他的眼神,脸上半分表情也没有。
看阿默没反应,阿多用暗语比划道:表小姐要是伤到了主子该怎么办?她也就是个十六七的姑娘,咋可能治得了爷的病,我在这儿守着,你快去想办法请位大夫来!
阿默仍旧没理他,一动不动的守在那里。
阿多都要急疯了,主子这情况可不好,每次发病都得被扒一层皮。
他也是真服了这位表小姐,不知道主子是不是跟她八字不合,一碰到她,主子的病就会加重!
他咬了咬牙,正打算离开,却被阿默揪住了衣领。
“主子未发话,守着!”
房间里,白元邦看着林橙揉搓着白溟的手心,急得鼓起了腮帮子。
“橙橙,你行不行!大哥的脸刚才可没这么红!耳朵也没红!我,我还是去请刘大夫吧!”
“二表少爷,你还是听小姐的吧,您没见大表少爷咳得没那么厉害了么!”
一旁的秋桃嘟着嘴,见白元邦一直对自家小姐冷嘲热讽,便忍不住开口为小姐说了句话。
“我们小姐的医术很厉害的!原来在相府,相爷头痛,老爷腿寒,都是我家小姐帮忙医治,我家小姐的医术可不比太医差!”
对秋桃的盲目崇拜,林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若不是有前世的经历,她此刻的医术就是小儿过家家,哪能与太医相提并论。
说来讽刺,前世,她被永宁伯府打残扔到庄子上,竟在庄子里发现了一间密室,屋子里堆满了书籍,其中最多的就是医书。
在庄子上的那几年,她无日无夜地研读那些医书,并用自己的身体试针,终是练出了些许本事。
“秋桃,不要说了,帮我把大表哥抱到床上去!”
说罢,她起身伸出双手就要去捞轮椅上的白溟。
白溟耳根一红,一边咳一边看向白元邦,咬牙道:“你来帮我!”
白元邦没想到白溟居然会相信林橙,急道:“大哥,别的事都能惯着她,你的病可不能由她胡闹!”
他知道林橙会些三脚猫的医术,可白溟的病是长年的沉疴旧疾,太医都说这些年一定要仔细照看,否则会越来越糟。
他怎能相信林橙能医得了白溟!
要是白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怎么跟父亲交代!
听白溟的咳声未歇,林橙将手指搭在白溟的手腕上,肉肉的脸庞上露出了格外严肃认真的表情。
“秋桃,去烧热水,让张叔到箱笼里取一匹干净的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