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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能被称之为“食物”的东西不复存在,它们又开始咀嚼木桌和烛台,甚至有几只已经爬过了朱砂圈,试探性的去咬喻袅袅的脚趾。
喻袅袅天不怕地不怕,平生最怕虫子,从蟑螂到蝴蝶,地上爬的天上飞的,只要看见了能跑多远跑多远。
沈沉风不过是眨了下眼睛,喻袅袅已经抱着楼梯旁的马头雕塑,双脚离地瑟瑟发抖。
圣甲虫的数目还在增加,转眼地上已经没有立足之处了,就连沈沉风也只能往二楼退,虫祸越演越烈,几乎有侵吞一切的架势,喻袅袅忽然想起了家里的祖宗,早知道就把那只公鸡带来了。
“怎么办?”喻袅袅第一次被吓得六神无主,刚刚目不能视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恐惧过。
沈沉风没有回答她,因为木桌子虽然已经被圣甲虫淹没了,但那人头却岿然不动,连带着那些干涸的血痕也被空置出来,那人头吞吐着圣甲虫,阖动的双唇却似乎在说什么话,只是动作太细微,极难分辨。
“小偷,”沈沉风道,“雇主在找小偷!”
“……”喻袅袅哭丧着脸,“我已经金盆洗手了!”
“轰”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木桌的四只脚已经被啃得一干二净,桌面轰然崩塌,圣甲虫似乎发现美味般,全都涌向墙上的鹿头,淡淡的血腥与福尔马林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喻袅袅甚至怀疑自己只要身上有一点伤,这些虫子就能顺着味道冲过来。
“遭了!”喻袅袅心中忽然一沉。
她之前受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上面结了疤,疤变皱泛黑也有脱落的迹象,新皮已经顶替旧皮,几乎没什么外露的伤口了。
可沈沉风不一样,他失血过多,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半个月时间也只够好上半成,也就是说他的精神看着还可以,其实经不起推敲,几乎有点大动作都能撕裂伤口。
沈沉风的身上有血腥味。
果不其然,圣甲虫们很快察觉到了这块生鲜肥肉,在鹿头只剩下白骨后又忽的转过头,虎视眈眈地盯着沈沉风。
喻袅袅察觉到的事沈沉风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脸色微变,闪着金光的圣甲虫忽然露出獠牙,铺天盖地的向沈沉风冲了过来。
“草特么!”喻袅袅忍不住骂了声脏话,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战栗着,可又担心沈沉风撑不过这一遭,情急之下先拔腿跑,离开城堡的大门才咬了一口手臂,直咬出血来。
“你们不是要生肉吗?又老又柴的男人有什么好吃的,来追我啊。”喻袅袅将血沫吐在地上,那些圣甲虫果然闻见了更为明显外漏的味道,又乌压压一片向喻袅袅移动过来。
沈沉风将外衣脱下,覆在蠕动的圣甲虫之上,勉强挡住了一波攻势,他望着喻袅袅的背影皱了皱眉,抄起地上残留的牛排刀也冲了出去。
喻袅袅是个求生意识极强的人,非必要情况下她不会冒这样的险,可是对于沈沉风,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这个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