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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就那么好看,难道比奴家更美?”我半是娇嗔地望着他,一只手翘着兰花指,在顾锦年胸口点了一点。
“嫂嫂,请自重。”顾锦年皱眉掸掸衣襟,正起身要走,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来送餐食的侍女喜儿看着眼前这惊世骇俗的一幕一脸震惊,尴尬的手都不知往哪放才好。
顾锦年以拳掩面,轻咳几声快步出了门。
喜儿从石化中反应过来,手脚麻利地将几碟精致的餐食摆在桌上:“夫人,船上没什么好吃的,您先将就将就,船家说咱们再有一日就到京城了。”
她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夫人,您要不还是收敛一点。毕竟是叔嫂,难免招人议论。”
喜儿是顾锦年在途中停靠的码头上的人牙子那儿买来的丫鬟,这几日船上的风言风语估计也听了不少。她说得委婉,我却心里了然。
我理理外衫,无所谓地笑着点点喜儿的鼻尖:“傻喜儿,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我仰慕状元郎芝兰玉树又有何不可。横竖男未婚,女未嫁,旁人要说就随他去,反正掉不了身上一块肉。”
我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要想自己过得好,就别处处顾着外头的闲言碎语。
我在家时以卖豆腐为生,整个白梨镇谁不知道我周绮梦的泼辣名声。
倘若谁敢缺了我一枚铜钱,我便是举着刀追上两条街也要讨回来,虽然不曾吃得什么亏,但也因此结了许多恶缘。逢年过节我那短命鬼相公总免不了四处送节礼,拜托街坊邻居来年多多照顾我。
唉,可惜……
我收回思绪,琢磨着晚上给周锦年做条时令的鲜鱼换换口味。
那个冷冰块,真是半点不开窍。我撇撇嘴。
2
夏日的江水湍急得紧,第二日一早我们便平安抵达了京城。顾锦年急着向圣上复命,将我安置在圣上御赐的宅子里就匆匆离去。
我也不跟他客气,转头就指挥起府上的管家婆子收拾行李,按着我的喜好重新布置了一遍我和顾锦年的房间,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
喜儿在一旁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认命地提起裙摆加入了打扫的行列。
收拾了半天后,我看着焕然一新的宅子满意地点点头,大手一挥:
“喜儿,走,陪本夫人去逛逛京城。”
京城果然热闹得紧,摊位上时兴的胭脂水粉、荷包帕子和各种小巧的物件是我在白梨镇见都没见过的。
我挑了几个新鲜的小玩意让大娘包了起来,用顾锦年给我的银子大方地付了钱,转身拉着喜儿拐进了路边的茶馆。
“夫人,这边请!”店小二瞅了瞅我手里沉甸甸的银袋子,喜笑颜开地引着我去了二楼一处视野开阔的座位。
我点了几碟茶点并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楼戏台上的表演。店小二见我看得入神,有意解说两句:
“听夫人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怕是不知道这出时兴的戏。这戏讲的正是当朝太子爷公正廉明,智勇过人,巧计除掉作恶多端的大奸臣秦正贤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