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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星,你忘了么?忘了我们的极光瓶了么?那是我从挪威带给你的希望,那是我们孩子的化身啊。」
极光瓶。
哦,我想起来了。
我放下茶杯,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子。
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了那个小玻璃瓶,顺着卧室的阳台直接扔了下去。
哗啦一声,瓶子碎了。
散了满地无比廉价的夜光沙。
夜光沙被冷风吹起,有些刮到了霍霆臣身上,让这个挺拔的男人整个人看起来都亮晶晶的。
「辰星,我知道我伤你心了。」霍霆臣仍然不死心的抬头望着我:「我会向你证明我爱你!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爱你的!」
说完,他从地上捡起了一片锋利的玻璃片,一下又一下的在自己的小指上切割着。
鲜红的血液低落在纯白的雪地上。
一根手指能流出的鲜血果然太少,都没有把整片雪地染红。
今天的天气也不算太冷。
不是北风烟雪,也没有割在脸上生疼的冰晶。
我低头又看了一会儿,转而喝完了杯子里已经晾到温凉的茶。
转身,我拨通了精神卫生中心的电话。
「您好,我的院子里有个疯子正在自残。」
8
三个月后,春暖花开。
冬雪的那个晚上,霍霆臣并没有登上前往精神卫生中心的专车。
而是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这三个月来。
警方已经基本掌握了他在沈氏集团任职期间所做的一切违法违规操作。
我想,这当然会是事实。
毕竟我只身进入财务部这么久,总要查出些真东西来。
失踪的谭双儿依旧没有下落,不过基本可以确定谭双儿本人已经遇害。
而在她生前最后接触的人当中,霍霆臣的嫌疑最大。
所以消失的霍霆臣成了经济案和凶杀案的双料通缉犯。
这三个月来,我除了随时关注警方的动向外几乎都泡在公司里。
我一点一点的清除掉了霍霆臣这些年作为沈家继承人在集团中埋藏的眼线。
那天深夜,我一如既往的最后一个离开公司。
司机在地下车库已经启动了车子,在等着我。
当我关上车门的一瞬间,才看清驾驶座里那个男人略显残缺的小指。
我仅仅犹豫了片刻,便靠在后座上开始闭目养神。
直到车子慢慢驶离市区,我才幽幽转醒。
「嗯?这是哪儿?」我佯装不明的敲了敲前排人的座椅靠背:「小张,这不是回沈宅的方向。」
「好久不见啊,沈辰星。」男人压低的帽沿下,传出了久违的声音:「你最好不要想着报警,否则我就拉你一起陪葬。」
「好,我不报警。」我重新靠回了后排,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漫长的一路无言,车子在浓黑的夜色中穿梭。
停在了一间废旧的厂房跟前。
霍霆臣拉着我走了进去,将我绑在了唯一一根还算完整的梁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