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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小姐顺遂无虞,嫁人生子。
那伊人就会成为一枚弃子。
谁都不需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替身。
这是一种没有必要的侮辱。
没了利用价值,弃子的后果,便只有死。
而我是公主的伊人。
既要与公主样貌相似,有倾城之姿,还需熟悉皇家礼仪,精通诗书歌舞。
若有朝一日嫁入别国,不至于辱没皇家威严。
我虽然承受着公主般的沉重要求,但骨子里,仍旧是个卑微的替身,卑贱的下人。
公主自然是娇生惯养的,所以她恨我。
她本该是南桉独一无二的公主,本该享有独一无二的美貌与荣宠。
而我,一个卑贱的奴,却长着一张酷似公主的脸。
她不仅要接受我的存在,还要忍受我事事模仿她。
这是一种多大的屈辱啊。
所以她恨我。
自我有记忆以来,就是一名伊人了。
或者准确的说,我曾经失忆过。
不然我为什么不记得右手臂那块狰狞的疤从何而来?
公主的右手臂处,是一枚朱砂痣。
也幸亏这道疤的存在,否则就算是陛下也不一定分得出哪个是真正的公主。
一个是朱砂痣,一个是丑陋的疤痕。
也许这就注定了我们的命运有所不同。
她是天上星,而我是污泥里的沙砾。
3
「阿枳,需要休息一会吗?」
许是马车过于颠簸了,当然也可能是我单纯的心情不好。
我撩开车帘,将脑袋伸出窗外透气。
没想到沈栀昂正巧往后看,他的眼神温柔极了,几乎看不出是当初那个惊才绝艳的骄矜少年郎。
四目相对的一瞬,他的马蹄乱了几分。
沈栀昂叫我「阿枳」。
可我只是一个伊人。
伊人生来就是无名无姓的。
我刚想开口拒绝,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我不叫阿枳,可我更不是公主。
他能叫我什么呢?
于是我只好沉默摇摇头,打算把车帘放下。
沈栀昂驱马过来,突然抓住我的手,脸上燃起几分希冀和勇气。
「其实那天,我认出了是你。」
我几乎是瞬间就甩开了他的手。
心噗通噗通跳着。
不仅因为他是公主的心上人,更因为我即将嫁入北棠。
不该再与任何人有瓜葛了。
我与这位风度翩翩的状元郎并不熟识,何以他会温柔地唤我「阿枳」?
初见那天,我们两个人都是棋子。
只不过,他是测试的棋子,我是被测试的棋子。
4
人人都知道,公主心悦状元郎。
科举考试场上,他谈吐不凡,公主在屏风后悄悄躲着,芳心暗许。
皇家私宴上,公主央求陛下钦点沈栀昂赴宴。
她本精心打扮要与心上人成双成对,可没想到陛下一时兴起,要测试我这个伊人是否合格。
我一曲霓裳羽衣舞,惊艳了他的眉眼。
就连陛下,也一同恍了神。
大抵我这个冒牌货,的确很能以假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