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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你来疗养朕,还是朕来给你调养身子?”
我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我原以为是我没出息,原来是这副身子骨不争气呀!
3
暴君披着狐裘专心致志的批阅奏折,我便坐在他身旁,吃的不亦乐乎。
糕点吃完,没有他的吩咐,我也不敢擅自离开。
只好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身旁。
许是我如柱一般的伫立遮挡了照映进室内的光线,暴君随意点了点案牍上的笔墨纸砚,“想来你也是思乡心切,写封家书吧。”
我一时语塞。
陛下。
您日理万机还能考虑我一个药人的出发点是好的。
但您先别出发。
您哪只眼睛看出我想家了?
若非皇宫城是个会叫人香消玉殒的狼虎窝,我对那个所谓的家没有丝毫眷恋。
可我不敢忤逆一个杀人如麻的暴君。
再加之我爹与我嫡姐的确是父女情深。
我顶着嫡姐的身份,硬着头皮靠在他身侧,斟酌半天,只有一句不含任何真情实意的“父亲,女儿一切安好”如鬼画符般写下。
我正为家书下一句的遣词造句而愁眉不展时,耳畔却漾起一道无奈似的呢喃:“字怎么写的这样丑?”
果然,这世间的直言不讳,最是伤人。
我有些羞愧,忙不迭用手挡住书信。
他眼皮懒倦似的掀了掀,似乎不解:“堂堂灵药谷的药王,究竟是怎样培养的女儿?”
我内心一咯噔,突然有些怕。
我与父亲费尽心血培养的嫡姐自然有着天壤之别,作为一个廉价的赝品,除了耳濡目染刻在骨子里的医术,我几乎胸无点墨,文武不能。
暴君若想深究,我与父亲的这些小把戏根本无法瞒天过海。
我们犯的,可是欺君之罪。
一时之间,那些骇人听闻的酷刑我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然而我胆战心惊之时,暴君却似乎已经在心底接受了新妃是个蠢材的事实。
他眯了眯眼,好整以暇看我:
“爱妃能写好自己的小字吗?”
我娘生我时,我爹未曾来看一眼,所以我的名字也是由我娘起的。
她与我爹邂逅在湖边,清风拂过,水波荡漾,荷下涟漪层层泛起。
我娘便唤我为“晚榆。”
我不冠父姓,晚榆既是我的小字,也是我的名字。
我点点头,握紧了毛笔,工工整整的写下“晚榆”二字。
为了活命,我指着一笔一划写下的名字大言不惭:
“陛下你看,臣妾方才只是守拙,这才是臣妾在书法界的真正造诣。”
他却沉吟:
“写的不对。”
平铺的纸张上,他执笔肆意挥墨。
“秦桑”二字跃然纸上。
笔锋凌厉张扬。
我不解抬头看向他。
“这是?”
他长臂一揽,轻而易举环住我的腰,我受力跌坐在他腿上。
男人薄唇扫过我耳畔,呼吸温热,嗓音喑哑。
却有些不容置喙的意味:“秦桑。”
“阿榆,这是朕的名讳,你要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