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见过他庐山真面目之人并不多,却不知这金六为何能请得动他。
而对于常思过所言三针五针一折却又从未听过。
“以我之见,还应去大洪山打探一番。”谭菲忽提出一个想法。
话音未落,一人走到杨柏杉身旁,向黄耳拜倒。
“请师父答允弟子去大洪山寻那罗前辈问个究竟。”
众人观之,此人身着重孝,正是纪恺夫。
“恺夫师侄,那大洪山在荆、随二州之间,千里有余,若你孤身一人,恐有不妥。”还不待黄耳言语,谭菲抢着开口。
纪恺夫见四师叔这样说,便有了余地,眼望杨柏杉,意在要二师兄与己同行。杨柏杉朝他微微一笑,朝黄耳看去。
“恺夫,你重孝在身,自应藉草枕块,若允了你,不合礼数,还是让你二师兄与四师弟一同去为妥。”黄耳不允。
杨柏杉同陆不治齐道:“诺,师父。”
“师父,此事关乎师父与衡山清誉,弟子双亲亦死得不明不白,只因当日弟子心性不沉……
纪恺夫言语不平起来,“只盼师父答允此事,弟子方心下稍安。纵使双亲泉下有知……”
谭菲听言大声叫好:“言之在理,至于合不合礼数又当别论,礼法么,合在心里即可,二师兄,你看如何?”
衡山老辈师兄妹中,谭菲于礼法看得最淡,曾道若看重那束人的礼法,自不会出来习武练剑。
黄耳兀自沉吟:“恺夫,勿要自责,那金、徐即便不死,想必也不会道出缘由。
“本来徐芳茗那日就要道出何事,金六却突射钢针,一来出其不意,二来打断徐芳茗。
“金六后言让我不得辩白即为此意,这招的确高明。
“方才你四师叔主你去那大洪山,为师也不好强加阻拦。”
纪恺夫见师父已然答允,磕了一头:“多谢师父允可。”
黄耳道:“你起来吧。正如你师叔所言,你一人去恐有不妥,就让你二师兄与你同去,诸事听他安排。
“你路上暂不披麻戴孝,免得惹人耳目。江湖险恶,要处处小心在意,凡事低首而行。”
“谨记师父教诲。”杨柏杉和纪恺夫同声领命。
“那二人你们师叔均已查验,也该葬了。”黄耳淡淡说道。
翌日天将欲明,二人祭了昭圣大帝,出南天门下祝融峰,向巴陵(注:今湖南省岳阳市)方向而行。
纪恺夫满腹心事,并无言语,只是低头赶路。
眼见红日西沉,天色已晚,二人来到一幢牌楼前,仰头观瞧,上书“醴陵”二字。
寻人问明镇中客栈所在,找到“芙蓉客栈”,在楼上定间便宜的客房安顿下来。
吃过干粮,二人聊了一阵,都觉诸般疑问俱要找那罗初七才可能解开。
熄灯正要和衣睡去,忽听屋外廊上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
只听一人低声说道:“……快些,此地……离衡山已近……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