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有一次想去巴黎看展,那时她刚毕业,被叔叔扔到了自家的珠宝公司。说是历练,但不过她就是在里面安心的做一条咸鱼,甚至带头带着设计部的设计师们摸鱼,主动请喝奶茶。
日子过的乏味且无聊,而且就算是去做咸鱼的,也是天天定时定点的打卡,人多少还是有些疲倦的。
恰好巴黎有个展,把她天天对着电脑快枯萎的灵魂瞬间浇灌了。但灵魂的快乐也填补不了□□的疲惫,于是她就给闻南屿发消息,问能不能让她用一下他家的私人飞机。
当时他没直接说可以或者不可以,而是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十分耐心温和的问她,出了什么事这样急着飞巴黎。
他这样的语气,忽然让她不好意思说自己只是想去玩,不想累累的和那么多人一起挤国际航班,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
然后闻南屿就依旧温温和和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教训,只是在试图和她说清楚这件事。
他说,每一次的起飞都是十分浪费资源的事,如果不是十分紧急的事,希望不要随意动用私人飞机。
顾嫣知道,他们家的人好像都很低调,哪怕是长辈出行,也很少用私人飞机的。
那时,她为自己的安于享乐,感受到了一丝羞愧。
可同时又觉得,如果不享受,那赚那么多钱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面对那时的闻南屿,她没好意思问,怕她觉得自己真是朽木不可雕。
她把忽然想到的这件事告诉他,闻南屿眼睫微垂,让人看不清神色,过了几秒才半拖着调子的说:“那个时候的我可真够不是东西的。”
“……”顾嫣愣愣的看着他,“老……老公,你为什么自己骂自己?”
“严于律己是挺好的,但后面跟着的那句叫宽于待人。”闻南屿声音微冷,眼底带着几分讥笑,“律完自己还律你,把自己的三观强加在你的身上,什么**逻辑。”
顾嫣傻眼了,趴在她身上急道:“老公你别再骂自己了,那你现在为了我,也改变了自己的三观啊,你明明已经对我很好了。”
柔软的一团贴在身上,让闻南屿的呼吸有些不顺,他尽量的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说:“我自己的三观,是我对一件事物的看法。但它不应该影响到你,而我的东西,你可以尽情的以自己的想法对待,懂么?”
顾嫣似懂非懂的看着他,只是觉得今天的老公好像……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只是感觉,他好像对自己更好了,她也更喜欢这样的他。
密密麻麻的味道将他包围,注意力十分顽强的摇旗呐喊着。闻南屿喉结微动,微微侧头,低声道:“走吧。”
顾嫣还在不受控制的傻笑,声音都是不自知的黏糊,尾音轻扬着,“去哪儿啊?”
闻南屿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带你去坐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