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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觉得我们两个夫妻一场,也算是风雨一路生死相随,就算没了情意,倒也不必拿命来偿。不过既然你不在意我的生死,为了活下去。
那死的人,就只能是你了。
这世道人如草芥,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赵曲翎负我一次,我当然不打算弄死他然后再自己偿命,这样我脑袋可能就是被驴踢了。
所以他要死,却绝不能死在我手里。
所以,对不起了,摄政王。
我此时正一身黑衣站在摄政王府的墙下,小小的感谢了一下摄政王的寿辰选择在晚上开宴,给我的行动增添了不少遮蔽。
摄政王近来失了骠骑营,恼羞成怒打击报复,毒死了小皇帝的肱股之臣赵大将军,说起来非常合理。
小皇帝正缺个理由打压褚司良,褚司良大权在握也不怕他,他们两个硬碰硬,而我一个将军孀妻,悲痛欲绝闭门谢客,每天只与赵将军留下的万贯家财作伴,想想好生感人啊。
我打量了外墙半晌,一纵身跃了进去。
忘了说,作为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庶女,我觉得吟诗作对真没什么用,弄个才女的名号说不定第二天就被卖给大腹便便的某大员做妾了,不如学点武艺在身,哪个下人敢欺负我,我当场就打回去。
我母亲做良家子的时候,有个竹马,可惜后来她被卖到尚书府做奴婢,他去从了军。
再回来,就只剩下八岁的我了。
那天我卡在狗洞跟狗抢一块完好的饼,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粗制铠甲的高大男人,他把手在身侧擦了又擦,才向我伸出手:
「你是白安儿吗?」
我警惕地抱着饼,点点头。
他问我:「你想要什么吗?我可以帮你。」
我的野性在那一刻就展现出来了,我没有要衣服没有要钗环甚至连食物都不想要,我只是看着他的铠甲,一字一句道:「我想学打人。」
所以后来我才能在校武场上偶遇赵曲翎,才能多次在九死一生中救回他。
也所以能在他负我的时候取回他欠我的命。
我必须做的足够干净,让赵曲翎的死与我没有半分关系。
好在今晚正是褚司良的寿辰,丫鬟小厮都忙得很,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们,一路倒是畅通无阻。
我伏在后厨的窗下小心翼翼地往里看。
奇怪。
按理来说,宴会最忙的就是后厨,眼下这厨房却是人迹寥寥,只有不少菜整整齐齐地摆放着,透露着「快来给我下毒吧」的信号。
我有这么蠢吗?
我掏出火折子,对着油盆扔了过去。
幸好扔暗器的技法还没生疏,火瞬间燃了起来。
不管褚司良这个陷阱是给谁设的,只要大火一燃,慌的人肯定不是我。
如果今晚还有别人想下手的话,那正好,更和我没关系了。
厨房前门的救火声不绝于耳,我合上窗户,扭头摸去了外堂。
一般来说,菜肴会放在厨房,而酒和水果点心类都会放在宴厅的外堂备用,我的目标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