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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二皮匠就两样本事:“缝”和“补”。
在实际做活儿的时候,我们需要根据伤口的具体情况决定是缝还是补或者说缝补并用。
爷爷身上利器造成的伤口,自然是缝。
至于那些绽裂开来,已经焦黑,缝不住的皮,就只能先补再缝。
清理掉表面焦黑的部分,将专门调制好的,质地与人的皮肉接近的“皮浆”敷上去,等凝固后再缝起来。
如果与肤色不同,就用专门的颜料进行染色。
缺失掉的骨头和血肉,则用粘土和稻草进行代替,捏出缺失部分的形状拼接起来,然后上皮浆进行缝合,用颜料对皮浆进行染色,力求看上去完好无缺。
缝的时候,用的针也是越细越好,肉眼不能看见针线孔,甚至线的颜色都必须跟人的肤色相近,不能出现破绽。
这些全是爷爷手把手教我的。
可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看着爷爷的尸身,握着他经常使用的这些工具,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或许是他老人家在保佑我吧,过程中,我奇迹般的没有手抖,没有因为悲伤和畏惧而出错。
至于挖出爷爷心脏的这一步,我没忘,只是选择最后去做。
因为我实在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当我缝补好爷爷的尸身时,天已经快亮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切割刀,手在发抖。
“爷爷,为什么让我做这样的事情,您是我最亲的人,我下不去手啊......”
从小到大和爷爷之间的回忆在此刻涌入脑中,我泣不成声。
要我亲手切开他的皮肉,锯断他的胸骨,挖出他的心脏,我真的做不到。
爷爷说过,我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
说好听点是善良,说难听点就是软弱。
狠不下心,犹豫不决,容易坏事。
此时此刻,如此关键的时候,爷爷一句成谶。
就在我犹豫不决,不忍心下手的这短短几分钟,我坏了大事。
“咯咯咯咯,小弟弟,你下不去手,就让姐姐来帮你吧!”
一阵阴森森的笑声突然响起,周遭的温度骤降。
我心头一惊,环顾了一下四周,什么都没有看到。
上方,似乎有人在冲我脑袋哈气,那种感觉冰冷刺骨。
抬眼一看,我对上的,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啊——
我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一身红衣,长发披肩,飘在半空中。
它围绕着我飞了几圈,想对我动手,可我身上的护身符突然黄光大盛,将她震开。
“看来老东西真是豁出去了,把这东西给了你,就意味着,他自己怎么样,完全无所谓了......”
它伸出上面满是蛆虫,已经腐烂的舌头,舔了舔血肉模糊的嘴唇,这东西自言自语道。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它转身就朝着爷爷的尸身发难。
“既然如此,老东西,你就万劫不复吧!”
锋利的指甲轻而易举的切开爷爷的皮肉乃至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