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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沈长莺母女两个的性子和我在沈府的境地,来见我时要么翻墙,要么就打着向我父亲求教的由头。
金尊玉贵如他,回回见我时都灰头土脸。
时日推移,京中流言渐起。
威远侯家的小侯爷,心悦于丞相千金。
但这流言里的丞相千金不是我,是沈长莺。
沈长莺自打流言兴起后就娇色满颊,甚至还会到我面前炫耀。
我面上恭顺,到底是没好意思告诉她。
外头都传容楚喜欢她,可人小侯爷喜欢的分明是我啊。
10
我曾一度希望,年岁可以这么悄然又美好地延顺下去。
未到花朝一半春,尚劳点缀贺花神。
在花朝节将近之时,容楚来寻我。
他和我约好花朝节当晚偷溜出去放花灯,说有东西要送给我。
那时的容楚一改平时淡然之态,看向我时的眼神无比坚定。
他说:「沈姣姣,一言为定。」
但我失约了。
在花朝当日,沈长莺发现了我和容楚私下里互寄的书信。
她形状疯癫地抓起我的头往桌边砸,怒斥我和阿娘一样是惯会勾引人的狐媚子。
我看了缩在角落里神色惊惶的春桃,心中无比平静。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春桃是嫡母那边的人。
「姐姐,你现在知道容小侯爷喜欢的是谁了吗?」
我莞尔看她,声音清亮。
回应我的是一个重重的巴掌。
当晚,我被绑了手脚蒙住嘴带到和容楚相约之地的某个角落。
沈长莺站在我身后,同我一起看。
看容楚是如何面带喜色地前来赴约,看他为我仔细用心地挑选花灯。
又看那轮月亮升起,人潮渐消,满心情愫的青年没有等来他的心上人。
容楚离开时,眼梢泛红。
他只有很难过时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我看到他的手里从始至终都抱着一捧洁白秀气的铃哨花。
沈长莺攥紧我的头发,清亮声音里透出恨意。
「沈藏玉,他一定对你很失望吧。」
我低眉顺眼,神色温和地作答。
「或许吧。」
铃哨花的花语,是真诚隽永的爱。
11
昭顺二十四年,当今天子驾崩。
夺嫡之争后,民间百姓口中温和病弱的太子登上了皇位。
朝堂暗涌,父亲忙得脚不沾地。
我被沈长莺囚禁在偏院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说来也是可笑,同样作为相府的女儿,她沈长莺可以在父亲和老祖母的眼皮底下随意惩处我。
想来一方面是有嫡母给她兜底,一方面是另外两位管家的主儿不在意我罢了。
被关了太久,以至于我被嫡母放出来那日只觉得天光刺眼。
「玉儿啊,你以后有福了。」
嫡母笑着看我,温柔端方。
这是我这辈子第二次听这句话。
12
新帝登基,后宫空虚。
父亲高坐于前,揉着眉心问我是否愿意进宫为妃。
他的语气带着迟疑的试探。
但心中想的却是——「玉儿不去也得去,眼下人选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