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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广仁平时的生活极度单调,基本上就是学塾和李家两点一线,偶尔加上李家的地。既然都停课了,没理由还去学塾教小萝卜头才对。
李鲤抬头看她一眼,不紧不慢回答:“我爹去二叔家了。”
见她随手扔下一束麦杆,他有些奇怪,抬眼看了看,皱眉问:“你捡麦秆回来做什么?要烧火的话,那个不管用,灶间还有一摞呢。不是说去捡柴火的吗?怎么还摘了这么多果子回来,是酸橙吧,这么青,能吃吗?”
“咳,家里不是还有不少柴火嘛,我回头再去捡就是了,耽误不了事。至于这些东西,我带回来自然是有用的,你等着瞧便是。”
席诗打了个哈哈,将麦秆扔水盆里泡着,那篓子酸橙则小心翼翼放到廊下。
李鲤撇撇嘴,心说,表姐今天果然只是装装样子,才勤快那么一小会,又开始放飞自我了。
他倒要看看,这些青皮酸果子能被她捣鼓出什么花儿来!
不过,表姐带回来的那个圆圆的应该是摘果器吧,看着倒是比村里人做的那种更实用些,也不知她从谁手里骗回来的!
席诗看了眼天色,进灶间拿起一颗白菘洗洗切碎,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李广仁这会儿去李二舅家,怕不是去讨债的?
李二舅名叫李广德,是李广仁唯一的亲弟弟。不过,两兄弟早已分家,且关系不大好。但凡有所往来,基本上就是李广德家的人过来用各种借口要钱。
同样是原身亲舅父,二舅基本上没管过她,若非有李广仁这个大舅收留,幼年父母双亡的原身八成不是饿死,就是被卖到不知什么地方。
李老太偏心小儿子,导致李广德年纪轻轻就长歪了,不仅好吃懒做,还跟地痞流氓混迹一处。
当年,李广仁因为想劝阻弟弟改邪归正,却被一身反骨的李广德和吃醉酒的某个小地痞从坡上推下去,摔断了一条腿,从此跟科举路绝缘。
李广德怕被当时还在世的李老头揍,吓得当天就逃往外地,还卷走了家里所剩无几的大半银钱,导致李家没钱给李广仁好好治腿伤,最后没恢复好,还落下终生残疾的结果,也跟科考绝了缘,至今每到变天时右腿还会酸疼不已。
王氏那会儿刚嫁进来,本来想着自家男人将来也许能考个举人功名,做个小官什么的,结果一家人的希望就这么被毁了!
王氏恨毒了李广德,只是李广仁性子柔善,李老太又向来溺爱纵容李广德,后来李广德回家也只是挨了李老头的一顿毒打、李广仁的一通责骂,事情就算过去了。
这些年,席老头、李老太相继过世,席广德没了啃老的机会,分家后依旧吸亲哥哥的血,隔三差五就要来打秋风。比如说,今年借五百文,明年先还一百文,没几日又来借四百文。每次数目不算太大,但借多还少,这些年积累下来估计也有好几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