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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尴尬,索性掏出荷包,问那些大婶们谁家有多余的粮食,卖我一些。
到了这个地方,往后我肯定是要租人家田地自己种庄稼的,薛夫人给我的那些银子坐吃山空撑不了多久。
但是现在我刚落脚,这钱是不得不花了。
一个大婶揶揄着给我挑挑眉示意我看后面的屠夫:“要说咱们这里家底最厚的呀,也就只有孟来这小子了。他踏实肯干,家里粮食多着呢,苏姑娘不如跟他买吧!”
“就是就是!”
我回过头去看,屠夫孟来擦着额头上的汗大步走了过来:“苏姑娘不用担心,等会我就去家里给你拿些过来,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也吃用不完,东西多着呢。”
我只好谢过了他。
到了下午,他果然给我送了一袋白面跟一些应季的菜,我瞧着那些东西,大概估算了一下价格,拿了一些银子给他。
他又是连连后退连连摆手,红着脸结巴着说:“这些东西放家里不吃也会被虫吃了,苏姑娘租了我家屋子,这么点子东西不算什么,等往后你要是还要的话再说银子的事情。”
我咬着牙,继续固执地递着银子:“孟大哥要是不接这银子,往后我就不好意思再找你买粮食了。”
好说歹说说了好半天,他才别别扭扭地接过银子。
过了半晌,却又给我端过来一海碗做好的肉,油晶晶的,说是我刚来这里灶都没开,就给我送点饭菜,他的手艺不好让我不要介意。
我不想欠他那么多人情,又掏了钱想给他。
他却压根不跟我搭话,直接低着头一溜烟跑了。
我哭笑不得,只能端着大海碗回了屋子。
(三)
孟来的手艺很好,肉油而不腻,我吃着吃着,却又想起了薛家。
我摸出薛夫人给我的银子。
她给了我二十两银子,我租了一年的房子,又买了粮食,总的才花了不到一两银子。
现在可谓是身怀巨款,睡觉都有些不安稳了。
二十两银子薛夫人要绣大半年的绣活才能挣到,她是个善良的人,即便她赶我走了,我也能理解她的。
苦了半辈子,谁会想自己的儿子因为一个丫头就失了好前程呢?
扪心自问,她对我已经很好了。
我摸着这些银子,想着薛家,却突然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是白日里出现过的一个大婶抱着一床绣花被面的被子跟一床褥子笑盈盈地来敲门了。
见我开门,她喜笑颜开:“听孟来那小子说苏姑娘要被子,我家里这床被子是我儿子成亲那年做的,现在还新着呢,这褥子也是没怎么用过。苏姑娘就拿去用吧。”
我回过头看,才想起来屋子里面还没有棉被这些,现在春日里冷不得,连忙谢过大婶。
等我拿银子给她的时候,她却是暧昧地一笑:“孟来那小子给过钱了,他说是苏姑娘给的银子。”
我明白或许是那买白面的钱他拿去给我买被子褥子了,一时间心情复杂,他也太过热心细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