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离婚后虽然没刻意打听吴应飞过得怎么样，但也听说他二婚的老婆就是林来娣。
林来娣是隔壁张团长的外甥女，虽然也没读什么书，但却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他们这么早就看对眼了？
越想越慌，情急之下，她一个健步冲进屋，冲着院子里的人喊：“胡说什么！我只是去市里走亲戚，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成私奔了？”
屋子里忽得死一般寂静。
不久，几个人围着的主角林来娣走了过来。
她梳着两条直溜的麻花辫，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小华姐，大家就是开个玩笑，你瞧吴团长都没介意呢，你也别往心里去。”
吴应飞确实没说话，但余光一直注意着李小华。
让她长个教训，免得还有胆子闹离家出走。
刚刚熄声音的人见吴应飞不帮腔，胆子就大了起来：“就是！成天闹离婚，里外都不给男人面子，还有什么脸摆团长夫人架子！”
“谁不知道你家人都死光了，只有一个活死人奶奶在我们军区卫生院躺着，走的哪门子亲戚？”
提到奶奶，李小华眼眶更红。
她上辈子是真坏真蠢，了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植物人奶奶，也因为她的各种流言，抑郁早死。
这流言要是不阻止，等之后奶奶醒来，岂不是又被气到？
不行！
不需要装，她眼眶就聚满了泪，咬唇瞥了一动不动的吴应飞，忽得朝墙壁撞去：“你们就这么容不下我，是不是要逼死我才甘心？”
“好了，闹什么！”
吴应飞眼疾手快抱住人。
其他人也吓得离开，林来娣虽然不甘，但也不好继续待下去。
而李小华被吴应飞拖进房间后，才抽噎止住泪。
吴应飞脱掉军帽，横了她一眼：“既然回来了，就给我老实点！”
李小华擦掉泪，终于有机会表态：“应飞，以前都是我不对，既然和你结了婚就该踏实过日子，以后，我一定学着做个好妻子。”
男人没搭理他，自顾自掀开陶瓷杯，顿顿喝水。
李小华有些尴尬，但还是红着眼继续说：“你以后能不能别让林来娣来我们家，她一个没嫁人的黄花闺女，总来找你，难免会有闲话……”
“嘭！”
吴应飞把水杯按在桌上，盯着女人的眼神却很讽刺：“不是你说的，我这种糙汉就配林来娣那样的村姑吗？”
李小华脸色一白。
之前为了能离婚，她确实口不择言。
可现在……
“应飞……”
她去碰吴应飞的手，却被吴应飞躲开，心头又一阵难受。
这话题实在继续不下去。
忍着难堪，她揪起衣领子闻了闻，生硬转移话题：“我是不是身上有味了？”
吴应飞顿住，反问：“你这几天在市里没洗澡？”
他目光犀利，李小华直视着他，眼神没有躲闪：“我连衣服都没换。”
气氛似乎微有改变。
吴应飞的眼神和刚才有点不太一样了，他没再说什么，迈步走向院子的手压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