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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自己无能,入宫两月都未能侍寝。沈美人便罢了,按着位份来也该是头一份的,七品才人唯有许才人与姜知仪二人,还要低那许才人一头。
宫中的奴才们更是个个趋炎附势,眼瞧着她不得宠,成日里不是克扣承香殿的俸禄银子,便是缺衣少食,许多事更是需她与近月亲自动手。
心思杂乱,姜知仪深吸一口气,吸入满腹花香,面前的桂花树花香浓郁,倒叫人忘去许多烦心事。
朵朵鹅黄色花瓣被微风吹落泥土,姜知仪透过花叶枝丫看见了不远处的一抹明黄身影。遂起了心思,摊开丝帕蹲身将那残缺的花瓣捡起,放入丝帕之中,又吩咐燕儿,“你去那边多拾些,带回去做糕吃。”
燕儿得了吩咐,应道:“是。”便一路拾花瓣去了。
姜知仪故作未曾看见皇帝,只顾着低头拾花,透过余光悄悄往皇帝那侧走去。待看到一抹明黄衣角时,故意装作被裙角绊倒的样子,娇滴滴的哎呀一身。
此举果然引起了皇帝裴却的注意,款步行至姜知仪身侧。虽他已看透姜知仪的心思,也不言明,只抬手扶了一把。
“参见皇上。”姜知仪如愿以偿的将裴却引了过来,羞怯道。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低沉的男音入耳,姜知仪缓缓抬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因拾捡花瓣的窘态被其尽收眼底,难免羞涩,面上泛起微微的桃红,轻声说道:“妾才人姜.氏,请皇上万安。”
皇帝裴却不过二十三岁,面庞棱角分明,眼睛乌黑深邃,鼻梁高挺,唇边挂着从容自若的笑意,“起来吧。”
“谢皇上。”
裴却看着眼前的女子,蹲身在桂花树下,白皙的手指拾起片片落花,别有一番韵味,便有了几分兴致。又观她眉眼窥探,步步靠拢,更觉有趣。后宫的女人多,出身名门大家矜持守礼的有不少,如今倒是碰见一个与众不同的。思虑片刻,想起先前采选入宫的官家女中是有一位姜.氏,是为户部侍郎之女。
“捡这花瓣做什么?”裴却看着那丝帕中的桂花花瓣问道。
闻言,姜知仪垂首看着散落一地的花瓣,她正立于其中,宛若花仙子一般,“妾看着这花瓣被风吹落,便想着拾来,或做桂花糕,或酿桂花酒。左不过落花白白入泥,也不算糟蹋。”
裴却眼色玩味,“你心思倒巧,只不过这样个捡法,何时才能够酿一壶酒的?”
不待姜知仪答话,裴却又道:“杨宁,吩咐人拿些布来铺在这桂花树下,到时一并送去姜才人的承香殿。”
杨宁拱手应了声是。
姜知仪心底暖暖的,看着皇帝的眼神中也带着绵意,“多谢皇上。”
裴却却并未答话,只从姜知仪的身侧走过,二人身形交错的那一瞬,姜知仪嗅到了裴却身上独有的龙涎香香气。
那一瞬,姜知仪有些失神,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喷薄而出,而后又化作涓涓细流,流入心尖。不过也只那一瞬,姜知仪便明白,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