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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门被关上。
跟着阿旭的江内官很有眼力。
屋里突然寂静,几乎掉针可闻。
阿旭牵着我的手不肯松开,眼眸重新挪回我脸庞。
「呼」一下,我被打横抱起。
「进宫几个月了,该有条小龙儿了。」
阿旭嘴角漾着邪魅,眉眼弯弯似新月。
从桌案到床边不过几步远,我暗暗捏着他的衣袖,一小块布在掌心被汗浸得湿透。
床幔缓缓放下,一室暗香缱绻。
我挺累,宫婢来请了三次才拖沓着起身。
半边空床冰凉,阿旭老早就上朝了。
依稀记得他走时说了句什么,可我那时困意朦胧,隐约只听见个「铮」字。
「铮」?
还是「筝」?
亦或是「争」、「正」、「政」......
我这会儿懒得去猜。
因为宫婢正在外面禀报,说是绫锦司的莫典衣来了。
莫典衣......
这三个字比腊月冰雪更提神,我彻底醒了。
房门外立着个淡笑清雅的女子,手里托着刚做好的新斗篷。
她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给霜妃娘娘请安,奴婢奉旨,天凉给娘娘添衣,这斗篷用了新贡的织锦,内里衬了皮毛,娘娘穿着,可抵秋寒。」
莫典衣放下斗篷便告退了。
斗篷本飘逸,内里衬皮毛?
还不如直接做条细棉裙。
我无声叹息,借口要喝玉归汤,遣走了宫婢。
3、去云影宫走走
这倒是件好斗篷,摸着柔软,针线活出挑。
上面的纹饰勾着金丝银线,极尽富丽,莫典衣是下了功夫的。
可我无福消受。
指尖沿着内里的皮毛细细摸索着,领口处滋啦作响。
剪子锋利,一下便划开了,皮毛似雪般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我没时间去惋惜,急慌慌摸出里面的东西。
一个纸包,一张字条。
纸包里是惯常的药粉,白色,无味,和水吞下去,苦涩由喉间细细密密泛滥回转,充斥着整个口腔。
「咳咳......」
我忍不住一阵猛咳,幸好宫婢没听见,否则又该惊动御医院。
这药粉回回吃下都如此,我能躲过一次两次,决计扛不过三回五回。
御医只消一把脉,便知我吞下的是避子药。
宫妃自伤,已是重罪,何况私自避子,更是死路一条。
不知几盏温茶灌进去,肚子里咣当水响,药的苦涩才慢慢散去。
宫婢手脚麻利,已捧了玉归汤在门外。
一肚子水,我还得强装着,一碗玉归汤,喝得几乎作呕。
「刚才觉得饿了,真喝下去,倒撑得胃里嗳气,今儿个天气好,你们伴本宫出去晒晒太阳吧,顺便消消食。」
霜妃娘娘一向深居简出,肯出去走动,随侍的宫婢自然乐意。
跟了我几个月,她们所见,不过是吟秋馆的四面宫墙和那棵红枫,御花园都很少去。
「娘娘想去哪里?奴婢给您引路。」
我假意思忖,片刻之后,指了指西边,「听说云影宫那边景不错,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