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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凤初被他这么一喝,脖子缩了缩,不安分地挪了挪脚,视线偷偷瞄向身边的唐堂,却见他仰着头,完全无视了她,优哉游哉的看天空有麻雀飞过……
他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叫栾凤初怒了,怎么说都是要有难同当的,当下跳起来指着唐堂大喝道,“唐堂,明明是你把那老头儿给拍死的!”
唐堂相当无辜地扭头看凤初,漂亮的桃花眼眨啊眨,慢条斯文的剔了剔小尾指,“啊,可是明明是你坐坏了老头儿的羯鼓,把他给气死的。”
“栾凤初!”栾神医终于受不了这两人自说自话的讨论怎么把这人给弄死的,黑着脸气得浑身发抖,“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栾文浩难得没有说话,目光露出些微同情地看着自家老爹,再给凤初和唐堂投以崇敬的目光,毕竟能让斯斯文文素来很注重自我形象的栾神医骂三字经的人,还真的没几个。
站在栾神医身边的唐夫人,心中关于栾神医的完美形象,顷刻分崩离析。她咳咳几声,瞪着自家儿子,语气也相当严肃,“还有你唐堂,我还不知道你?快老实交代事情的经过,不然陆保长来了,光天化日之下看到这死人……”
话音戛然而止,场上众人整齐划一全都变了脸,向来收拾烂摊子最多的栾文浩第一个反应过来,“快,先把老头儿给藏起来!”
当下关门的关门抬尸体的抬尸体,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混乱景象。
好不容易把老头儿放到空床上盖好被子伪装成睡觉样子,栾凤初摇头叹了一口气,在栾神医和唐夫人肃然的注目之下,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得不开始诉说事情的始末,“这个,这个这个其实啊,说来挺话长……”
事情要回到前天上午辰时说起。
凤初提着栾神医给的几剂药包往村东头的郭大妈家跑,只是才走到村口小河塘边上,快嘴婆蔡大娘就抓住了她,很神秘的冲她眨眼,凤初皱着眉头看蔡大娘,“怎么了?怎么回事?难道是上次我打破李大爷的酒罐子被他给发现了?”
蔡大娘拍了她一记,“瞎说,人家李大爷都死好几年了,你打破他的酒罐子那也是五年前的事情,难道他能从地里爬出来找你算账不成?”
凤初偷偷吐了吐舌头,“那是什么事情啊。”
蔡大娘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嘴参差不齐的大黄牙,脸上像朵菊花似地,一指凤初额心,“丫头哦,你命真好啊。”
凤初越发莫名其妙,“我命本来就好嘛,你这又怎么一说啊。”
“告诉你啊,我县城里的表弟昨天在我这里的,我也是刚知道啊。”蔡大娘神神叨叨的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才转头看凤初,“文浩他中举人啦!”
“诶?”凤初讶然看着他,“这么说,唐堂落榜了?”
“非也非也。”蔡大娘顿时有了几分文人气质,摇头晃脑一阵,勾勾手指示意凤初凑过耳去,凤初抛给她一个了然的眼神,很配合的凑过耳去,却不想那蔡大娘忽然扯了嗓门儿大喊,“唐堂也中了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