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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上了本市的医科大学,跟我上同一所大学的还有胡小谷和李倩倩,我们三年高中同学,感情颇深。只是最近,我发现胡小谷对我的态度有些转变,他会突然望着我眼睛说话时停下来,然后匆忙转过头去,不知所措的样子。
去学校报道那一天,胡小谷为我提了行李,李倩倩吃力地拖着行李箱,跟在我屁股后面。
那天下午我闲逛到解剖楼教室后面,那里有条青幽幽的小河沟,水绿的有些发黑,让人禁不住想像那水中有某种液体的混合和浸蚀。
我抬头看了眼解剖教室那些冷冰冰的窗口,觉得风很凉,于是起身准备回宿舍。结果我一转头就看到不远的大石堆上有个背影,穿白色黑碎花的裙子,长发垂在一侧,她正用一梳子轻轻理那柔软的黑发。
我走过去打招呼说:“HI,同学好。”
她慢慢转过头来,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却像冻着了一样,呈紫色。我有点吃惊,心想第一天上学就见鬼,不会这么玄吧。
为了不显示我的胆小,我便对她笑笑,并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她继续不紧不慢地梳头发,一边幽幽地对我说:“我叫小娟,是今天刚到校的新生,听同宿舍的女生说这里的水质好,让我过来弄点水洗头发,会使我干枯的头发变得顺滑光亮。”
我指着她一头美好的黑发诧异地说:“可是你……”
“同学,你能帮我去买瓶护发素吗?我忘记带了。”她打断了我的怀疑。我只好悻悻地站起身来,走向学校门口的小卖部。可我带着护发素回河边时,小娟已经不见了。
第二天上课前,有同学叫我们先到解剖教室适应一下,等着老师来。
教室中央的铁板床上,是一个人的形状,上面盖着一块白布。有位同学说:“现在向遗体默哀,表示尊敬和感谢。”
我们低下头闭上眼,当大家睁开眼时,便有同学掀开了遗体上的白布。我只看了一眼,就凄厉地叫出声来,然后捂着脸跑出了教室。躺在解剖中上的尸体,居然是昨天我在河边遇见的小娟。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只是头发并不柔顺,而是干枯的像稻草一般。我一边跑,一边感觉身后有人追我。
一路回到宿舍,我急忙钻进被子蒙上头,感觉有人在扯我的被子。然后轻轻叫我,问我怎么了?我听出那是胡小谷的声音。接着又有人说话,是李倩倩的声音。她对胡小谷说:“我来照顾他,你去打点开水回来。”
隔了一会,我听到胡小谷慢慢走出去的脚步声。那天我没再去教室上课,晚上奇怪的是,同宿舍的另外几个女生都没有回来。而李倩倩回来的也很晚,她跟胡小谷是从校门外进来的。当我看到他们的身影出现时,就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很快,我在阳台上看到校门外的胡同里,拐出一辆货车,随着一声刺耳的撞击声和刹车声,我看到李倩倩和胡小谷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