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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抬眼瞪了他一眼,“大哥,你可是吃官饭的,你应该知道,这宗大案现在已经连皇上知道了,各州各府都在各处缉拿安犯,你杀了这人证,一旦露了出来,你身家性命难保呀!”
高衙内听他这么说,马上走了过来,小声地说:“鲁提辖要是不能下手,你把那外乡人住的地方告诉我,我派人去料理了他!”
鲁达又看林冲,林冲叹息了一声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锦袄,看了高衙内一眼,“衙内,我们兄弟今天冒雪来告急,已然是犯了王法,要是再伙同你杀人,要是我们兄弟为这事吃了官司,那可不是小事。”
两人就往外走,高衙内赶忙拦住他们。
林冲上下打量他,“难不成,衙内也要结果了我们兄弟?”
高衙内苦笑,“林教头此言差矣,我也是识法度的人,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呢,来来来,这事我们好好商量商量。”
说着,强按着二人坐下,转了转眼珠,小声地说道:“对了,林教头,你刚刚从我手上盘下来的那个布铺是不是快开张了,开张时可记得要请我去喝酒呀,我要送一份大大的重礼的?”
林冲见他上了道,心中窃喜,脸上却苦丧着,“衙内,你不提这个我还不糟心,你一提这个,我真是……有苦说不出呀。”
高衙内听出他话里有话,忙问:“林教头有什么苦处不妨跟小弟说说,或许小弟能帮上忙呢。”
“衙内,是这么回事,你也是做买卖的,应该知道这经营店铺,不光就店铺就行,还得有些流水的银钱,可是我不过是个教头,忙活一月不过赚个饭钱,哪有银钱经营布铺呀?所以,这几天我愁得吃上进,睡不下的。”
高衙内一听这话,心下明白了,这个爱伙这是跟自己要钱开布铺呢。
他心里骂道:直娘贼,你前几日夺了我一间布铺,现在又跟我要钱经营,实在是可恶至极!
林冲见高衙内面有怒色,暗笑了一下,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对了,为了盘下你那个面铺,我们家的房契都押在衙内名下的一间当铺里呀,那家当铺叫什么来着?对了,叫长生当铺。”
高衙内马上说:“当了多少钱呀,明天我让人把房契送到你府上就是了,钱也不要了。”
林冲看了看高衙内,突然哈哈大笑,“衙内,我们虽是小家小户,但是那几个钱,我们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就不必麻烦衙内了。说到这当铺呢,我想着过个三五年,我再攒些银钱,我也开家和你一样的当铺,你看如何?”
高衙内一听这话,顿时呆了。
他这才听明白,这个林冲话里话外的分明就是想要他的那间当铺,他的脸都气绿了。
那当铺连房子带货当银子少说也值一万两,难道就这么凭白无故地白给了他?
看林冲的脸上的一副贪得无厌无赖相,高衙内恨不能一脚踢翻他,再打他一百拳才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