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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于虞家来说,只是荣华富贵的牺牲品么!
又还在期待着什么呢?
虞鸢收回视线,攥紧了手:“若我不同意呢?”
她话落,虞母脸色骤然沉了下来,而虞珣却笑的乖张。
“阿姐,你若不同意,那便只能为弟弟我的官路自缢了!”
“轰——!”
府外雷声大作!
虞珣的声音混在其中,不太真切,可虞鸢却听的字字清晰!
“凭你这条命,肖子阙也得允我升官!否则他克妻的名声传出去,终究是不好!”
虞鸢脑中一片混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的虞府!
站在虞府门前,她回身去看这个自己从小生活到大的虞府门庭,只觉得陌生至极!
天色阴沉,疾风裹挟着骤雨倏然落下。
站了许久,虞鸢转身,迎着雨一步步走远……
不知走了多久,耳边骤然响起了一道慌忙的声音:“夫人,您怎么淋着雨回来了?!”
虞鸢惶惶回神,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她才意识到自己回到了肖府。
婉居。
虞鸢换上丫鬟取来的干洁衣衫,坐在床榻边。
寒风顺着门缝进来,引得她一阵咳嗽。
虞鸢抬手想要捂唇,可看着抖的愈发厉害的手,眼里蒙上层黯淡。
抬眼看着浓墨的夜色,她就这么靠坐在床头,一坐就是一整夜。
第二日晨起。
虞鸢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毫无血色的脸,突然想起竹苑中那副丹青。
她不知是如何想的,在脸上描摹出了与画上女子相仿的妆容。
妆成。
虞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有些发怔。
这时,丫鬟恭敬的声音响起。
“首辅大人!”
虞鸢一愣,下意识的回头去看。
而进来的肖子阙看着面前之人,不由出神:“夕儿……”
待他反应过来,声音含怒:“谁准你作这般打扮?”
虞鸢就那么静***着,眼底的悲凉蔓延,指甲陷进肉里都浑然不觉。
肖子阙的反应说明了一切,他心悦之人,便是竹苑丹青上那女子!
三年前,她嫁进肖府,大婚之夜对肖子阙一见倾心。
之后,他更是允了自己三年的正妻之位,让她以为自己是和别人不同的!
虞鸢喉头哽咽,哑着嗓子说:“所以你心悦她,为何还要让我做你的正妻,还要与我定下那三年之约!”
肖子阙薄凉的眉眼望着她,像是看着一潭死水:“允你这三年,只是不想别人染指这正妻之位罢了。”
“那为何是我?”
肖子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虞鸢眸色深沉,然后扔下了句话,转身离去。
“日后不准再作这副打扮。”
虞鸢顿时怔住。
她望着肖子阙的背影,转头间,看到铜镜中映出的自己和那丹青上女子像极了的面容,她骤然清醒!
原来如此!
虞鸢忍着泪不肯落下,抬手将画好的妆容一点点卸下。
可手却又开始发抖,卸花了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