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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亲自绘制嫁衣样式,就连这凤冠上的珍珠,都是您一颗颗亲自挑选的。」
谢暄抬手抚摸凤冠上的珍珠。
宫人的恭维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嘴角微微翘起:
「本宫的妻子,自然值得最好的。」
我听着,心口刀绞一般痛,魂魄不自抑的颤抖。
谢暄这几个月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
事关裴曦,他无一不是亲力亲为。
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裴曦的偏爱。
可他明明知道的。
我生前最喜欢的,就是洁白无暇的珍珠。
我怒气冲冲地往屋外飘。
这四个月来,我无数次想要从谢暄身边逃离。
可我的魂魄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只能在距离谢暄十丈以内的地方活动。
但这一次我是真的受够了!
哪怕是魂飞魄散,也好过日日看着谢暄和裴曦卿卿我我!
我一次次想穿过那道无形地屏障,却一次次被无情地弹回原地,直到筋疲力尽都未能成功。
在我最沮丧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慌乱的叫喊声。
放置嫁衣的阁楼走水了。
诡异的大火来得异常凶猛,火光直冲天际,染红了天边的云彩。
宫人们把火扑灭时,那件繁复华丽的嫁衣,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我倚在亭子里,静静看着远处升起的白烟,顿时觉得快意。
老天总算做了件好事。
嫁衣被烧毁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裴曦耳朵里。
比起惋惜,她更多的是害怕。
大殷民间有一个传说,新娘的嫁衣若在婚礼之前有损毁,是上苍在警示新娘德行有亏,难为良妇。
裴曦做了亏心事,寝食难安。
与她爹裴相爷商量之后,她们决定以退为进。
裴曦亲自上门,跪求谢暄将婚约作废。
我本以为经过这件事,谢暄会对裴曦有所忌惮。
结果让我大失所望。
他不肯和裴曦退婚,俯身将她扶了起来:「曦儿想退婚,是对我感到厌倦了吗?」
「当然不是!」
裴曦一口否认,面容哀戚:「我对暄哥哥一片痴心,日月可鉴,我只是怕自己会连累暄哥哥……」
「傻瓜。」
谢暄叹息一声,语气无奈道:「传说岂能当真?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如果没有你,我现在恐怕还沉浸在悲伤里。」
我怔怔地盯着他。
从前的我有多爱慕他,这一刻的我就有多憎恶他。
裴曦眼中却盛满了欢喜:「暄哥哥,我真的还能嫁给你吗?」
「当然。」
得到肯定的答案,裴曦的心总算放下了。
她小心翼翼道:「那……重新准备嫁衣,婚礼是不是得延期?」
谢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他温声道:「我对天发誓,定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谢暄命钦天监重新拟定了婚期。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与裴曦大婚那日,正好是我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