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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郡不会知道,在她醒来前柳惊蛰不放心,又把医生叫来看了她一次。医生姓乔,唐家“乔、方、霍、上官”四大家族之一的乔浅湾,柳惊蛰的面子大不大,看他请得动如今的乔家主事人上门服务就知道了。乔浅湾人贵事忙,忙里抽空来替陈嘉郡看了下情况,说了句“没有大碍”,柳惊蛰放心不少。当然,走之前乔浅湾也不忘笑盈盈地送了他一句:“柳总管,你是好兴致,对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下这种手……”
柳惊蛰自动忽略这句夹讽带刺的话。
他送他出门,道:“这个人情我欠下了,改天还。”
“好啊,”乔浅湾依旧笑盈盈的,柳惊蛰的人情可是值钱得很,他绝对不会推辞,“那么,就等柳总管的这一个‘改天’了。”
陈嘉郡醒来时,头痛欲裂。
她在床上静静地躺了很久,脑中那一阵阵的晕眩感才减轻了些。她撑着左手缓缓靠坐起来,屋内一片漆黑,又揉了揉眼,才发现是窗帘被拉上了。陈嘉郡摸到床头的控制开关,她知道柳惊蛰的公寓内所有的设施都由中央电脑控制,她并没有来过几次,只能凭着感觉去找,摸了一会儿摸到一个控制键,陈嘉郡按下Open键,窗帘自动朝两边拉开。她这才看清楚了,原来外面也是暗的,天已经黑了。
陈嘉郡有些被惊到,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她打开壁灯,看了下闹钟,才确定了她是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这件事。陈嘉郡看了看周围,发现梳妆台上已经放了一叠衣服,她惊讶地走过去摸了摸,这才看清了是柳惊蛰为她准备的可以替换的新衣服。
“呵。”
陈嘉郡心里一软。
她抱着衣服就进了浴室。
她要先给自己洗个热水澡,把一身隔夜汗水味洗干净,整理出个样子来。柳惊蛰有很严重的洁癖,他不碰不干净的东西,有时甚至,都不允许不干净的东西出现在他面前。他是连在家里随手放东西都仿佛有定位的人,一物一物从他手里放在那里,不经意之下总有个意思在里面。
陈嘉郡知道自己不够格可以了解柳惊蛰,不过但凡她通过观察了解的,她都好好地揣在了心里,她想总有一天揣得多了,就会越来越了解了吧。
放好洗澡水,试了水温,她开始脱衣服。当脱下内衣时,纵然浴室水汽氤氲,一片模糊,陈嘉郡仍然感受到了这件内衣上的温度,带着她的体温。记不清已经多少次了,她仍旧会在这一刻想起他。
一年前她觉得胸部隐隐作痛,忍着没有去看,想着“自然疗法”或许过不久就好了,可是事与愿违,她还是痛。其实她不是不想去看,是不知道该如何去看。她母亲过世得早,父亲在她九岁那年不告而别,从此她就明白了一件事:天下之大,唯她一人。直到她的监护人出现在她的面前,也不问她究竟在慌什么,只将她带去了医院交给乔浅湾。面对医生她这才敢说出她的病症,查了一天,才知是有结节,难怪会痛,幸亏发现得早,没有延误治疗。后来,她始终没有去问他是怎么知道她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