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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宁阳啊……”越承弼满面愁容,摇摇头摇摇手,“不好对付的,你若是用强,没准你俩要打一架……诶,三哥,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不要这么急嘛……真是的……”
……
……
院中虫鸣隐隐,红笼轻摇。
越无疆缓步走向自己的主院,他对今天晚上其实没有太多期待。
人好看是一回事,云雨几番也可以,假面夫妻不知凡几,路还是要自己一个人去走,毕竟双方都只是局势的棋子。
棋子和棋子要么是擦肩而过,要么,就是吞灭对方。
那个宁阳只要不影响自己的计划,就随她去吧。
但看她那个样子,应该也没有老老实实做王妃的打算。
根据先前联姻使臣的上奏,西蜀国宁阳公主应该是一个娴静温婉、仪态端方、心性平和、腼腆内敛的淑女典范。
越无疆:……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他现在非常怀疑使臣收了西蜀国的钱而故意瞒骗实情,有必要好好查查。
带着一连串疑虑和猜测,越无疆终于来到主院,穿过连廊到了寝屋前。
屋中隐约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一阵又一阵,尖锐犀利,是一种粗糙的摩擦声。
越无疆凝眉在门外停步,两边的秋月和冬阳朝他行礼:“殿下。”
“退下。”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思绪万千,欠身告退,心里捏了一把汗……是为越无疆捏的。
……
……
屋内红烛昏昏,熏香幽幽。
越无疆缓步进屋,随着奇怪的摩擦声越来越近,他忽然反应过来,那种声音,好像是……
带着莫名的不安与好奇,绕过屏风进到里间,看见眼前情景,不禁愣住。
他的新婚妻子端坐床边,一身明艳红妆分外妖娆,长发如瀑披至腰际,眼眸轻垂楚楚动人,勾人的眼角不经意瞥来,目光有如实质地撩拨他心弦。
越无疆看向她手中发出声响的东西……
一块石头,和一把菜刀。
她是在……
磨刀么?
那架势娴熟老练得像肉铺边的屠夫,刀身银光闪闪,锋利的刃口一遍遍地刮擦在石头上,隐而不发的威胁之意思在刀刃来回的擦蹭之中尽显无疑。
她就这么沉默着磨刀,像是在表演才艺。
奇葩难遇,视线难移,越无疆承认是他的确是在宗正寺呆得久了,变得孤陋寡闻,新婚之夜磨菜刀是什么新的民俗吗?
这一定是上天派来讨债的,究竟是什么孽缘……
不行,这是东齐的秦王府,自己府上,本王的寝屋,怎能由她撒野?
他拉下脸,硬着头皮走近两步:“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告庙,我们——”
均匀的磨刀声戛然而止,姜见鱼停下手,一动不动地僵住,随即用拇指蹭蹭刀口,脸上寒光掠影,又对着刀刃轻吹一口气。
她哪里是在吹气?明明是吹出一口杀意。
就连屋外的仆婢也能感觉到背脊一凉,盛夏的夜晚,大家同时搓了搓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