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如京时，不少人都好奇她的长相有多不堪入目，而后在宫宴望着她的目光，写满了匪夷所思和难以置信。
娇娇咽了下喉，知道说错了话，又低声问，“大少夫人可要奴家做什么吗？”
赵羲姮抬手晕了下眉，“昨夜我睡着了，卫澧与你吩咐了入府后做什么？”
“卫世子说一切听您的安排。”娇娇小声。
赵羲一手握住小镜子，一手慢慢描眉，倒是有点意外。
她就说：“你能做什么？安安生生笼络住贺瑢的心，最好让她扣上个宠妾无度的名头，这样你和你两个孩子今后在府邸也会过得好。”
娇娇嗯了一声，带了点笑，“大少夫人想要什么发髻。”
“简单些的，太难我晚上难得拆。”赵羲姮回她，她又问，“你来我这里，贺瑢可知晓。”
娇娇点点头，“二少爷还让奴家好生与您相处……”
“好生与我相处”她重复娇娇的话，描眉的手小顿，“既如此，一会儿我安排两个侍卫给你，别让大太太把你儿子弄死了。”
贺瑢能打什么主意，不是想用她的嫁妆给贴聘礼吗，前世她贴了足足十万两进去，名义说的借，实则有去无回，这辈子贺家人一个子都别想动她的。
娇娇嗯了一声，说了声谢谢，好生给她挽起发髻别了簪子，就底身告退出去。
听赵羲姮叫她，娇娇回身，“大少夫人可有吩咐？”
“卫澧昨夜，可还与你说别的了？他怎么就笃定我能在贺府保住你的？”赵羲姮上辈子被卫澧坑的几欲吐血过，小心驶得万年船，保不齐娇娇回马枪来给她一刀。
娇娇犹豫了下，摇摇头。
“不想说就走吧。”赵羲姮也不强求，慢悠悠描眉，她眉毛有些淡，得好生画画。
娇娇想了想，低下头，睫毛颤颤，“没说什么，世子爷就说您，说您嚣张霸道，睚眦必报，偏执任性，不可为敌……”
赵羲姮手中眉黛顷刻捏断，她啪的砸到桌上，眼神转瞬冰凉，“他说我嚣张霸道？”
娇娇嗯了一声。
她拧眉深吸口气，“还说我偏执任性？
娇娇肯定的点头。
她隐带薄怒，“还骂我睚眦必报？”
娇娇轻轻动了动下巴。
紧跟着，赵羲姮拂袖砸了盒胭脂在地板上，着实生气，“这病秧子病狗我就该打死他！”
她后悔了，昨夜就该让卫澧死在大街上！
居然敢这样说她。
娇娇走出院门，回头看了眼，抿了抿嘴。
其实昨夜卫澧的原话是——
“若顺利入了贺家，莫要生出二心，赵羲姮偏执任性，睚眦必报，是个凶悍刺头，但也从不作伪，答允的事必然作数，你少猪油蒙心去自作聪明惹她，即便与她利益不挂钩，她也不会在帮你。”
娇娇现在都还记得昨夜的惊鸿一瞥。
特别是卫澧低声轻轻叫她模样，端的是一副无奈宠溺，与她说话陌生冰凉，那声赵羲姮真的柔肠百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