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妧的手抖得不像话，好几次，她都捉不住那米粒大小的精致扣子。
霍寒年站在一旁睥睨，没有帮忙的意思。
他习惯性地抚摸袖扣，却未摸着，眉头不禁一皱。
那对袖扣，他还是没有找着，但这当口他也不可能拉下脸问。
许久，温妧终于整理好。
她抬眼看着霍寒年，霍寒年亦在看她，目光深邃得让人看不懂，但温妧也不想弄懂，她的语气带了些心灰意冷：“霍寒年，我真的累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说完，她打开门走出去。
这一次，霍寒年没有再拦着她。
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温妧离开的背影，许久，他垂眸笑得凉薄——
离婚夫妻，大多鱼死网破，
哪有那么多的好聚好散！
*
温妧离开霍氏大楼时，腿还在颤抖。
被霍寒年摸过的肌肤，依旧灼热如火烧，仿佛还残留着霍寒年手掌的触感……她的脑海里，也不断地回荡着霍寒年说过的话。
【跟我回家，你仍旧是霍太太！】
【你是觉得霍家大门可以随便进进出出，还是我霍寒年脾气好，可以让人轻易摆布！】
……
那些话，让温妧喘不过气来。
她在外面缓了许久，才回到租住的房子。
60平米的老旧小区，只有最粗陋的家具，跟从前的温家别墅相比，简直天差地别。那天，姜姨站在狭窄的厅里沉默了很久。
温妧知道她不习惯，但是目前，她也只有这个能力。
厨房里，姜姨又在煲汤。
见温妧回来，她放下手上的活：“你哥哥怎么样了？”
温妧没提霍寒年那一茬，她在门口低头换鞋子，轻声说：“哥让我找个叫孟雁归的律师，说他可以帮我们打官司。”
“孟雁归？”
姜姨一脸沉思：“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总之不管怎么样，想办法找到这个人，他要是真有本事，你哥哥也能出来。”
温妧嗯了一声：“刚刚打电话给林潇了，让她帮我打听。”
她跟林潇打小认识。
林潇大学毕业后当了模特，全世界各地跑，人脉路子很广。
听见林潇的名字，姜姨神情复杂。
从前她不喜欢温妧跟林潇来往，觉得林潇算是娱乐圈里的人，成分复杂……想不到现在也有用到人家的时候。
姜姨沉默了一会儿。
她给温妧盛了碗汤：“喝了滋补下，这阵子你人都瘦了。下周你不是要去培训机构上班的吗？”
温妧低头看着汤，轻道：“不去了！另外再找工作。”
姜清跟着坐下来：“怎么回事儿？”
温妧不想她担心，假装轻松的样子：“是霍寒年！他跟人打了招呼……那边把我回掉了！没关系的姜姨，我可以再找工作，报纸上招聘信息那么多，总能找到的。”
她以为姜清会责备。
但姜清沉默了半天，只说了句：“你哥哥出来就好了。”
她起身去厨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