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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养活自己的孩子,我的工作并不只是忙碌,还有各种歧视、戏耍、仇视…
每一次我都在想。
人的忍耐性,到底能控制压抑到什么地步?
1、
我叫吴明珠,1985年出生在孝感市,是个孤儿。
七年前我嫁去了十堰市,五年前又与酗酒家暴的丈夫离异,法院把孩子判给了我。
至于我那丈夫,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也不指望他什么,独自带着儿子回到了孝感市,远离了令人伤心的地方。
为了赚钱,我当了外卖员,肩负起养家糊口和供阳阳读书的任务,哪怕是风雨天也不能停下。
现在是晚上十点,我站在东洋小区15栋楼下跟这一单的顾客打电话。
“喂?”
对方是个男性。
我捂紧了帽子,冻得声音打颤:“您的外卖已经到了,单元楼的密码是多少,我跟您送上去吧?”
“哦…外卖啊?”对方想了想,然后告诉了我密码,并且还说,“你待会上来的时候别敲门,把外卖放门把手上,记得吧门口垃圾给我扔了,我会另外给你100块钱的小费。”
100元?!
这都抵我送十几单了,我笑着答应了。
上楼以后,我按照吩咐把外卖挂在了他的门把手上,然后把门口两袋臭烘烘的垃圾提了下去。
为了证明,我还把垃圾拍了个照,接着心满意足的继续去送别人家的外卖。
等我忙活完了,已经凌晨一点了,我坐在烧烤店外的塑料椅上查看今天的订单详情,想看看100元到账没有。
结果就是分文没有。
难道那位顾客忘记了?
我犹豫了一下,跟那个顾客打了过去。
“喂?”
“啊,是我,我是刚刚送外卖的,大概是十点左右。”
“哦,咋了?”
我紧张的攥着手机:“您刚刚说我帮您扔了垃圾就给我一百块钱的小费,但是我现在还没有收到…”
不等我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四五个男性的笑声。
“那女的真的信了!”
“一个破送外卖的,跟乞丐一样,舔着脸过来要钱!”
“乞讨职业多多理解啦,这一百块钱是人家的命啊!”
他们的嘲讽让我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我浑身发寒的听着手机里刺耳的声音。
那男子凑近了电话,邪笑着骂道:“想乞讨去别人家乞讨,别来我面前当可怜虫,我可没有心思和你玩,滚!”
全程我一句话没有说,直到他挂了电话,我才坐在冷风里叹息。
看起来很可悲很可怜吧,其实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
就比如上个月,顾客要我带一个商品,我带了,可他并没有把钱还给我,还让我滚,说我没有给他买过。
害怕投诉的我身上毫无证据,也就吃了哑巴亏。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屋里黑漆漆,阳阳估计也睡着了。
轻轻推开他的房门,我瞧见阳阳抱着我一年前送给他的草莓熊睡着了,肉嘟嘟的脸上挂着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