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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姝不是没理由恐高的,她六岁时特别贪玩,来到行宫爬假山,结果却被贼人陷害,从顶上被推了下来,差点没给她颅顶开瓢。
她声音都发颤:“可,可是我怕。”
可男人却并无怜惜娇花之心,只抓住她的肩膀,足尖一点,芙姝顿时腾空而起,她只能无助地紧揽着他的腰。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芙姝根本不敢睁眼。最后下落时,她的脚步十分虚软,妙寂给她顺了好半天气。
正殿里早就凑齐了几大门派的掌门与首座,一半是来庆贺的,一半便是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活了几千年的老骨头,谁都没见过和尚娶妻,这不得来瞧上一眼?
芙姝一路被强迫着上来,郁闷心情无处宣泄,只能非常丢脸地将盖头重新盖好,一言不发推开妙寂,自己走进门去。
一沙弥见状,尊敬地走上前去作揖:“尊者,这姑娘怎么了?”
妙寂阖目摇摇头,道:“扶玉崖可布置好了?”
“已布置好了。”
小沙弥亦是少年身形,说出此话的时候还有些不情愿。
“您真是偏心,咱们整个净空山就那处风景最好,明明绝佳的禅修之地,竟让一个凡心不洁的女子来住,这不是——”
他说的是真话,扶玉崖不仅是整个净空山最漂亮的地方,意境空灵静寂,也是锻炼意念的好地方。
妙寂睨了眼他,眸色微冷。
“我错了尊者,我下去领罚。”
妙寂随着芙姝脚步踏入门中。
一场仪式从天黑走到天亮,芙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入的洞房。
只知道有人细心地给自己理了残妆,又掖好了被角。
她入了梦,梦中依旧是一片娑罗树,庄严宝相的神佛……
她瞧着瞧着,忽然觉得那个佛眉目生得好生俊朗,就像谁来着?
他盘腿坐在蒲团前,双眼轻阖,那唇珠红润饱满,芙姝鬼使神差地用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像抿了两块轻巧的鱼脍。
芙姝很喜欢,索性按住他的耳畔,继续试探性地小心亲吻。佛者睁开眼,他生得漂亮,有一双绀青色的眼。
芙姝顿时吓得一窒,微微推开他,结结巴巴道:“妙,妙寂。”
她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蟹,虽然她馋他身子,但这么光明正大地馋还是有点……
他一脸严肃地瞧着她,丝毫不管唇上那抹极其突兀的晶亮,只道:“莫非这是中了魁术的后遗之症?”
芙姝悄悄移开眼光。
不,不是什么后遗症,就是我馋你的身子!芙姝无可救药地想。
她不敢讲实话,索性直接顺着他的话来,点点头。
“明日我带你熟悉太华山,认识同门,不必拘谨,玩得开心。”
他最后那四个字明明极无感情公事公办,但是偏让她听出些滑稽的意味来。
她嘿嘿一笑,趁机软在他怀里。
少女如一条无骨的鱼,又像狡猾的蛇,紧紧攀附着他。
妙寂身形瞬间僵了,起身正色道:“在下还有事要办,施主先行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