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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她呆呆的望着房梁许久。忽然起身坐于梳妆台前,这是她房里唯一属于女子的东西。是归尘亲手为她打造的。
看着镜中散落长发没有掩饰的自己。
归落英抬手轻抚上了脸,若有所思。
月老祠虽香火不好,但也来过些女子。那些女子总是梳着好看发髻,穿着美丽衣裙。而她终日扎着男子的发髻,画着青斑,穿着过旧的黑衣穿梭的月老祠里。
常年累月的伪装,归落英有时都忘了自己都是个女子。所有来过月老祠的人都叫她英哥,都看不出她是姑娘。
他怎么就看出来了?梳着长发的她想起长街上的黑衣公子。面上泛上了些许红晕,发髻都梳不利索了。
本就不太会扎女子发髻的她最后还是梳成了男子发髻。梳好发髻她打开梳妆台胭脂盒画了个女子妆容颇为满意,却也掩不住心中的惆怅。
何时我才能着女装示人啊?
她又挖开妆台前地上自己脚下踩的那方石砖,里面的陶罐拿起打开看了眼快塞满罐子的铜钱。归落英心中满足。
睡下了。
天亮了。
归尘没回来。
前院的杂耍艺人又出街卖艺去了。
月老祠里零星的来些求姻缘的人。
给些零星的供奉钱那积攒了好久的功德箱终于满了。
归落英紧盯着功德箱的钱眼都放光了。
“哟,想背着你爹吞钱啊!”葫姑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直接上手给了后脑勺一记。
“啊”归落英是疼得叫起。
“你爹呢?”葫姑说着眼珠子把月老祠扫了一遍。
“出门了”归落英。
“什么时候回来?两天后的花灯节能回来吗?”葫姑。
“不知道”归落英不想多说。哪里想理葫姑,那是没个好眼色。
“你这什么眼神?还不耐烦,给你带的那些吃食、那些话本都还来。”葫姑是个小心眼的了,唯独对她爹归尘大方。
“吃的都是我爹爱吃的,话本也是我爹撕了。你找他要去。”归落英懒得理她,打扫起月老祠来。
葫姑娇嗔笑了笑,只觉他比之前好玩些许。反而戏谑说“好小子。过两天城里的花灯节,你爹要是还不回来,你和葫姑姑去呗。”
“葫姑,你就欺我吧。我这模样哪里去得了花灯节,到时把人吓跑了我可担不起。您还是回吧。”归落英说完直接撵人出去了。
月老祠的大门也关了。
什么花灯节?归落英可不奢望。在表叔周四海还不把事情摆平之前,她还不能恢复女装之前。她可不会去看什么花灯节。要是出现自个心仪的人,人都被吓跑了。
天又黑了。
归尘还未归来。
归落英坐在月老祠里月老像前的蒲团上朝着大开的大门方向看去。她通过这能看到零星还亮着的酒家灯火,也能看到偶尔夜里经过的车马、巡城的官兵。
她很向往外面的世间,做梦都想着能穿着女装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