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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重家伙是抬起来了,但是,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猛然间折断了。我随即倒地,疼痛万分。所有的X光片和检测都查不出任何毛病——除了肌肉痉挛。但我知道在这当中有某种严重的问题发生了,我明白,我确信,尽管它似乎很快就好了。这一刻之前,我是个完全不同的人。我高大而强壮,简直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这一刻之后,我知道有什么东西断裂了,我真的弄伤了自己;我必须小心保护自己的背脊。在此之前,我从未感到自己容易受伤:在酒店时,在军队里,在工作中都未曾感到过。几个星期之后,当我投球给我的小儿子时,也许我转身转得太快,哇,我感到在我的腰背上,有闪电般的疼痛。当时我就知道,一切都将不一样了。我必须尽力弄清楚什么是我能够做的,什么是我做不了的。现在我能做的已不多了。
因为怕自己的背再度受伤,豪伊离开了建筑工地。但他没有申请伤残休假,还偶尔抓住一个机会,进入警察局工作。他觉得这一行工资虽低,但再度伤着自己背脊的可能性较少,而且对自己的将来也有更多的保障。当初受伤时,豪伊就处于某些家庭生活的压力之下。他的妻子刚生下一对双胞胎。她要照顾双胞胎、大儿子和衰弱的姨妈(她中风后身体虚弱,刚搬进他们家)难免顾此失彼。而豪伊不顾她的意愿,离家去远处经营建筑工程。他为自己把妻子留在这样困难的处境下感到内疚。而工期进度的拖延,又加深了这种内疚感。“我们之间向来有沟通的问题。我一般不多说,也不会与她谈论工作上的决定。我就这么决定,这牵涉到一大笔钱,也就这么去做了。”
在过去数年里,尽管豪伊·哈里斯的疼痛越来越严重,他在这个小警察局里却逐步升级,直至副警长,局里的“二把手”。他认为,要不是他因疼痛和手术而经常请假,他也许已经升任警长了。不过,奇怪的是,他并不因此而不满。
你看,我连高中都没毕业,实在不应该担任副警长。我知道,我已经自不量力。我仅能勉强胜任文档工作,并不真正要负起责任。我不要增加更多的压力。有如此糟糕的背,我必须竭尽所能才能完成每天的工作。我担心如果耽误了太多的工作——你知道,由于我并非因公受伤——他们会让我提早退休。大儿子还在读研究生,双胞胎正在上大学,只靠退休金是无法支撑这个家的。
虽然,伤残抚恤金比警察局里的同事拿的退休金要多些,对豪伊的家庭来说,光靠它,仍会入不敷出。
豪伊工作在高压状态下。这不只是因为他的背脊问题,还因为他的上司脾气暴躁,效率低下;他的下属总体来说还不错,但也有几个能力欠缺的成员;他夹在上下两者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