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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张氏从一密箱中取出来了一个包了好几层红布的“五毒香包”。
“你看,大概这就是你的亲爹妈给你留下的。”
张文崇接过五毒香包,放在手心反复地摩挲,眼睛已经湿润。
他趴在了张氏的膝盖上抽泣起来,张氏手抚着儿子的头,轻轻安慰着:“你爹说,这个五毒香包是我们汉人在端午节时绣给子女们的一种避邪用品。你亲妈的女红手工真好,你的亲生爹妈应该是个大户人家。我们这个家,让你受苦了......”
张文崇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娘......您说什么呢?!往后,您就是我的亲娘!
母子俩哭成一团。张文崇抬起头,擦去眼泪,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决心唔......将来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
张氏叹着气,摇着头:“孩子,我们平常人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好了,不要去想什么出人头地的事,平平安安我就烧高香了。
张文崇却异常坚定:“娘!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我张文崇这一辈子一定要出人头地,让爹爹和娘过上好日子!”
张氏拍拍儿子的肩膀,露出了艰难而欣慰的笑容。
......
下午,温和的阳光射进屋,李云泰在书房踱步,张士奇走进来。
“老爷,大少爷还在‘大平廊桥’那照顾生意,可是好多老主顾都让雾阁和丙辰书坊给拉走了......”
李云泰不耐烦地打断道:“他们蹦达不了两天了。刚才南京传来消息,丁卯科考微型雕版书挟带的事发案了。”
“这......这可怎么办?”张士奇一惊。
李云泰却很镇静:“不是早就说好了,趁着这个‘游大龙’,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让鲁永把‘丙辰书坊’一把火给我烧了?”
张士奇点点头:“是,银子已经给鲁永和土狗了。可是他们说......以前的也希望您给他们一起结清......他们现在正在后厅等着呢。”
李云泰停止踱步:“他们可真是贪得无厌......你去告诉他们,就说下面的两件事做完后,一起再结算!
张士奇转身要走,李云泰一抬手又叫住他:“等等!给汀州府莫师爷那笔钱送到了吗?”
“回老爷,已经办妥了。年前和这次送给杨知府的这两幅画,莫师爷说杨知府非常喜欢,一再表示很感谢老爷您呢!”
他顿了顿,“老爷,我不明白为什么以前给杨知府准备的礼,他都没有收呢?”
李云泰捋须颔首,得意道:“送礼嘛......就像是榫头要嵌入卯眼。我不怕他不收银子,就怕他没有爱好!杨知府不是就喜欢弄两笔山水、花鸟吗?我就投其所好!这两幅画可是唐伯虎的珍品啊!花了我不少银子......不过,它们就是这鱼饵里的利钩,马口里的嚼铁,就算是再烈的马被套上了,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