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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晔带着谢娇娇走了,连带着昭阳殿那乌压压的宫人也都走了,偌大一个乾元宫忽然间就冷清得让人心慌。
甜甜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姑姑……”
沈妩仿佛是没听见,仍旧直愣愣地跪着,甜甜略有些不安:“姑姑,你没事吧?”
沈妩被惊着似的微微一颤,目光不自觉落在身侧的柱子上。
若是当真受不了,就自己选……
墨晔……
“姑姑?”甜甜又小声喊她,声音里满是忐忑,“你没事吧?”
沈妩闭了闭眼,再睁眼时脸上晦涩的神情已经收敛得干干净净,她甚至还扯了下嘴角:“能有什么事儿?奴才哪有不挨打不挨罚的……你下去吧。”
甜甜知道她言不由衷,曾经的大周朝是有五大世家的,沈家身份远比其他四家更有尊荣,沈妩这样的嫡女,更是非比寻常的尊贵,如今却……
可她不敢多言,也怕沈妩恼羞成怒会发作她,犹豫片刻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沈妩听着她脚步声消失,僵硬许久才抬手摸了一下脸侧,已经彻底肿了起来,比之前她给自己的那两巴掌狠多了。
可她却诡异的没感觉到疼,满脑子都是墨晔刚才的话。
奴婢吗……
她缓缓垂下眸子,她进宫后自认已经足够卑躬屈膝,可墨晔显然并不满意,不然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戳着她的心窝子提醒她,警告她。
我要怎么样,你才会满意呢?
她眼神一寸寸暗下去,嘴角漫上来苦笑,可随即就甩了甩头,逼着自己不再想那些烦心事,就算她和墨晔之间是她有愧,可那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轮不到旁人插手。
就算是青梅竹马的谢娇娇也不行。
她抬眼看向宫门口,眼神逐渐沉静——菀妃娘娘,这一巴掌我会讨回来的。
谢娇娇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她趁势往墨晔怀里钻:“皇上,我冷。”
墨晔的胳膊僵在身侧,迟疑许久才落下,却是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将外袍脱了下来:“下了雨自然会冷,日后出门让丫头带着衣裳。”
谢娇娇喜滋滋的抓着墨晔落在她肩上的衣裳,眼睛亮的像两颗星子:“晔哥哥,晚上传召我侍寝好不好?”
墨晔哑然,无奈一叹:“你这丫头怎么不知羞?当众就说这些?”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谢娇娇一叉腰:“我现在都是你的妃子了,这是迟早的事情嘛……而且我不光要侍寝,侍寝那天还要沈妩跪在外头伺候,我要好好出一出当初她把你抢走的气。”
墨晔眼神微不可查的一沉,迟迟没开口。
谢娇娇抱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晔哥哥,你答应我嘛,今天就传召我好不好?”
“你还小,不着急。”
谢娇娇很是不甘心,眼珠子一转:“十七岁不小了,沈妩当年嫁给郑王的时候比我还……”
“够了!”墨晔的脸色陡然黑了下去,但大约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片刻后他语气又缓和了下来,“别提她,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