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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她在奔跑,身后有人嘱咐她:“快跑,快跑,不要回头!”
梦中的她呜咽着,被突出的树根绊倒,她回头看去,远远的看见一个妇人被一刀割喉。
妇人最后的声音破碎在雨声中:“……跑……离……”
血混着水,向她奔袭而来。
沈听澜骤然惊醒,她打挺坐起,大口大口呼吸,心中的绝望蔓延开,像得了滋润的枯藤,茁壮生长,将她团团包围。
那个妇人是谁?为何她一想起梦中的情境,就心痛得难以呼吸?
夜深漫长,沈听澜睡不着。
她想,该是时候回家里看看了,回那个小山村,看看她的父亲,她的兄弟姐妹。她爹……也许会认得那个妇人。
第二日,沈听澜收拾了些礼物与银两,一开门就见听夏跪在外头。
而春柳在一旁杵着,颇有些得意。自赴宴回来,沈听澜就再没理过听夏。
“主子,奴婢知错了。”听夏谦卑道。
沈听澜欲走,闻言停了下来,挑眉哼笑问她:“你错哪了?”
听夏垂首道:“奴婢不该擅自将户部侍郎夫人针对主子一事告知爷。”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都说得情真意切,悔不当初。
“不对!”沈听澜却当头喝断,“你错在太自以为是,以为我小门小户出身,心眼心思都是下乘,该是像个瞎子一样看不出你效忠的主子是谁!”
“奴婢冤枉。”听夏下意识的辩解,“奴婢只是看不过有人欺负主子,所以才同爷禀报。”
沈听澜神情淡淡,“既然你那么喜欢爷,就收拾收拾,去爷院子里伺候。”说罢,扭头离去。
听夏愣在当场,春柳看这一出戏,原是欢喜的,可一听听夏能去白远濯院子里当差,当即妒火中烧。
这哪里是惩罚,这分明是抬举!沈听澜太偏心了!
“主子,这种不知轻重的奴才,怎么能到爷院子里伺候?”春柳追上沈听澜,急躁躁的道。
沈听澜冷冷的瞥她一眼,“主子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丫鬟来质疑?”
春柳还要再说,被沈听澜后头的话给吓住了,“我的耐心不多,再惹我不快的奴才,直接发卖了也不是不可能。”
将气得跺脚的春柳丢在后头,沈听澜坐上马车,往小元村去了。
沈听澜不知道的是,她离开白府不久,邱念仁就坐着私撵来了白府,被白远濯亲自迎了进去。
小元村位于京城郊外四十里,行车一个半时辰,白府马车停在村头槐树下。
沈听澜吩咐车夫在村头等着,自己则是提着礼物往里走。
白府的人她一个都不信,故而今日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带在身边。索性小元村是她自幼长大的地方,沈听澜也不怕遇到危险。
乱遭的篱笆、错乱的小花,这在城里人看来粗俗的景象,却勾起了沈听澜的怀念。
她自嫁进白家,就再没回小元村来。这是父亲与白远濯共同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