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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试着挪开移门,但被桌腿抵住了:“这个不是门吧,打都打不来。”
“快去把她找出来,和那两人一起烧了!”
“快快!别让鼠疫传开了!”
我听着这对话心惊胆战,这时候从小窗里传来楼下院子的惨叫声:“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们没有碰那老鼠!不要!不要烧……啊!”
我冲到窗前趴着看仔细,伙夫和他姘头被绑在柱子上,很快被大火一起吞没。
我不敢再看,肩背抵着墙缓缓滑坐到地上,头皮一阵阵发麻。
赵方羡也过来临窗望着下边的火光冲天,等那对男女再也没有动静,忽地伸手揪起我的衣领,眼神里的阴骘浮起几丝愤怒:“今天晚上就给我离开乐营,不必在这里待着。”
“知道了。”
我瑟瑟应过,缩起肩膀靠在墙上,看着他又回到阿莲身边,专注地观察她的呼吸,没有一丝一毫的分心。
等到晚一点,乐营里的吵闹终于安静下来,楼下院子里有人冲进来高喊:“不用烧,不用烧了!是老鼠药不小心掉进水里了!”
我听见了,应是他们终于发现放在角落的那包鼠药。
只是现在发现为时过晚,我以为自己的煽风点火只是解气就好,哪里知道无辜害了两条人命。
纵使那伙夫和他姘头再刁钻,也不应受到如此酷刑。
我慢慢埋头到双臂里,难受自责到窒息。
阿莲所幸逃过一劫,在赵方羡悉心看护下很快醒了过来,她水灵灵的眼睛迷迷糊糊睁开,见到他的面庞时苦笑道:“我梦里见到你救我,这不是梦吗?”
赵方羡并不应她,反而起身要走:“她已经没事了,元喜你负责好,晚上我让人来接你。”
我代为守在阿莲身边,余光里他走的很决绝,头也不回,与刚才照顾她的时刻完全不同。
阿莲看不到他,失神地看向天花板:“你大哥他走了吗?”
我问:“你认识他吗?”
她慢慢摇头,也陷入到沉思里。
他们似乎都有绵长的心事,都不对我讲,我只好苦闷地在夹层里待着,也细细厘清我的心事。
只是我的心事并不像他们一样,是苦涩和零碎,不知道从何讲起,拼拼凑凑讲出来,好像也只是一阵泡影。
阿莲刚醒一会儿就艰难起身要走,我留她,她只让我帮她重新包好白布遮脸,虚弱地笑笑:“我知道是你帮了我,谢谢。”
我摇头,忽然摇落一大串眼泪,哽咽到话都说不清楚:“我害了无辜的人,还差点害死你……对不起……”
“人总要死的,这都是命……咳咳咳!”
阿莲的手刚触碰到我眼角,还没擦掉眼泪,忽然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弯了腰背,俯身下去,一滩黑色的血糊从她口中落到地上。
我再次头皮发麻,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里慌了神,不停哭道:“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不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