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丢了？”杜若看着面前的护士长，眉头紧锁，“再找找看，那么多文件，怎么可能会丢了！”
护士长满头都是汗，“都翻遍了，就是没有。昨晚就在给您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杜若揉了揉还有些发晕的额头，“找不到遗体捐赠的那些手续，我们都要负法律责任。再找找，实在不行，只有请家属配合再补一份儿。”
护士长犹豫着点了点头，“那个张东，就是捐赠者丈夫，签字的时候就有点不情不愿，我怕……”
她的话没有说完，杜若也明白她的意思。
“捐赠者母亲的情况怎么样？”
“还在脑外科，我去问过了，说是出血量比较大，出血点位置又不好，预后恐怕不太好。”
这个情况杜若也清楚，毕竟手术时她也在场。
她难得有些烦躁，好像所有麻烦都集中到了一起。
“我去跟院长说明一下情况，然后去处理点私事儿。”
杜若交代一声便离开，可是还没等她从院长室离开，就有警察来了。
捐赠者的丈夫报了警，说他们私自处理了他爱人的遗体。
杜若被带去做笔录，虽然他们都有证人证言，最关键的签名文件却没有。
杜若被理所当然的停职了，等待调查结果。
张东还纠集了一帮医闹在医院里摆花圈拉横幅，杜若从业几年，也见过几次这样的场面，但还是第一次是冲着她来的。
她非但不躲避，还站在那里冷静地看着他们胡闹，好在有保安，张东也自己心虚，只敢远远地叫骂，却不敢真的动手。
站在暗处的莫南风却看不下去了，径直上前扯走了杜若。
杜若被他拉得差点摔倒，用力甩开他。
“莫先生，你未婚妻还在楼上病房躺着，你这样拉拉扯扯，合适吗？”
莫南风冷笑一声，“昨晚你怎么不这么说？”
杜若冷冷地瞥他一眼，“昨晚是你强迫我的。看在大家都喝过酒的份儿上，就当是做了场梦吧。以后不会再有。我也不会跟你未婚妻提。”
莫南风额头青筋直蹦，忍了又忍，才克制着说：“你是不是要去看杜衡？我跟你一起去。”
杜若没法拒绝，只是问：“我听说你喜欢的人是笑笑？”
莫南风皱着眉看她。这是什么语气？跟谈论下雨不要出门有区别吗？
杜若呼了口气，看向远处，“既然这样，你当初就不该和我订婚。”
莫南风正想说什么，杜若却有些烦躁，带头朝停车场走去，“走吧，去看我哥。”
杜衡被安置在郊区一栋小别墅里，房子本身不算太大，却有个很大的花园和后院，人口密度也比较小，旁边还有个大型游乐场，很适合杜衡的状况。
唯一的缺点就是离杜若工作的地方太远，杜若平时不是在医院值班就是在医院边上的公寓，以免有急事儿赶不过去，很少有空能过来看杜衡。
想到这些，杜若也有些愧疚。
可杜衡不愿在市区公寓和她挤着住，周围密集的人口也总会让他不安。
世间事，多无两全之法，实在是让人无奈。
她一路胡思乱想着，很快就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