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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喧沸,我阴笑着看她:“你好像忘记了,不该惹我。”
旁人来扯我的肩,押我的手腕,可我还是紧紧掐着她的喉咙。
“疯了疯了,快把人押走!”
“求陛下下旨,此等祸害,必当现场斩杀!”
……
“季氏,无视王法,公然犯上,立斩。”
真是威严不已。
我看着沈夏妍的脸慢慢发青,发紫。
直到她的唇角溢出血,我才松开她,她头往后,一下栽倒在地。
而与此同时,一把锋利的长剑已然快落在我颈后。
我红了眼。
真好啊,皇权无上。
便是有这么多无辜的性命死在她手里,也能涂抹是非。
便是那杯里的银针明晃晃的褪去鲜亮,也有法子颠倒黑白。
我盯着她的脸,这一瞬,仿佛有万千年之久。
她骂我:“你个疯子!贱人!”
我说:“去死。”
我要她,去给宋佳她们陪葬。
也就在刀锋刺到我皮肤的那一瞬,响起了铮铮的铁器相撞声。
刀剑落地,我错愕转头。
在一瞬间听到了一个声音:
“啧,都死了我怎么办,这可是本公子献的酒!”
下一刻,少年声清清朗朗:
“皇兄,臣弟认为,当下解毒为重。”
6.
沈夏妍被救回来了,朝上有人替我讲话。
我没入冷宫,但被撤走了好些宫女太监。
好笑得很,虽为妃位,居然只有一位侍女陪在身边。
我唤她水莲。
这日我在院子里站久了,秋日薄寒,她送来一件披风,忍不住说:
“娘娘,会好的。”
我被吓住了,问她:“什么会好的。”
“娘娘入宫十五年,陛下怎么也会念些恩情。”
她系着披风带子,眼里霎时涌出一股泪来。
我说:“你若是嫌我宫里受人冷眼,我帮你寻个好去处也行。”
然后她一下就跪了下去,说什么我于她有恩,怎么也不会走。
还说什么我就是脾性同其他娘娘不同,皇帝总有一天会给我恩宠的。
这些话,其实听了不知道多少次。
可是这次,我居然心里颤了一下。
恩宠,恩宠……
我不知不觉地开口问。
问她,还记不记得宫里几位死去的娘娘。
我一个个念她们的名字。
我说,她们叫李卿卿,叫宋佳,叫何之微,叫许嘉文。
水莲惊了,以为我又在说胡话。
“宫里哪有娘娘叫这些名的,听都没听过的字。”
我默然,在这里,她们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她们以德妃、顺嫔、昭仪、昭容的身份活着,以自己的身份死去。
是活生生的人,死去。
便是有读心术又怎么样呢,人人都有心,摸着还能跳呢。
可这心想的什么,能跳多久,在这宫廷中,不是你我说的算。
“娘娘在想什么?”
我收回目光,看她,缓缓道:
“水莲,你可知襄王,是何人。”
7.
水莲区区宫女,自然是不知道的,而我知道,在朝上帮我说话的人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