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川看不下去了，说起来，付妤也是帝都大学的，算是他的学妹，六年前，他们几个，也算有不错的交情，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而且，他也不信霍砚辰对付妤真的没一点感情了，今晚，他本想借着霍砚辰的生日，叫来付妤，缓和缓和他们的关系，可没想到……弄巧成拙。
“川儿，砚辰和付妤之间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付妤说喝，那便是能喝。”
陆之晋吃瓜不嫌事儿大，何况，他一直不喜欢付妤，觉得付妤是个祸水，要不是她，霍砚辰也不会有三年的牢狱之灾。
付妤眼角红了，可那张漂亮清丽的脸蛋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没关系，我喝，今天是霍……霍总的生日，我喝，我喝……不能扫了霍总的兴致。”
声音里，已经有了哽咽。
她操起酒瓶，直接对嘴吹，那辛辣的烈酒，从口腔灌入喉咙，像是玻璃碴一样，划的她皮开肉绽，眼泪止不住的在流。
因为喝的太快，那些酒都呛了出来：“咳咳咳……”
很快，付妤脸上，脖子上……露在外面的皮肤全红了，很明显是过敏了。
江语川一把夺过那酒瓶，“够了！付妤今天是我请来的，还要喝的话，我替她喝！”
付妤头晕乎乎的，但思维却异常的清醒，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看向霍砚辰，咧唇一笑：“霍总，生日快乐。”
男人无动于衷的坐在那儿，冷酷的没有一丝人味儿，他那张卓绝俊脸，笼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
付妤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好像……真的不认识他了。
是啊，六年，足以改变一个人，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六年前的霍砚辰，穿廉价的白衬衫，如今，他穿着昂贵的高定衬衫，就在她眼前，可她，却忽然觉得他距离她好远，好远。
霍砚辰没再继续发话，这便是愿意放付妤走的意思。
陆之晋拿起桌上那叠钱，丢在付妤身上，付妤没接住。
那些钱，便掉落在付妤脚边。
“付大小姐，挣钱都不容易的，今晚算你走运，霍总生日，心情好，放过你了。”
付妤点点头，蹲下身子，用那双已经起了红疹的手去捡地上的钱，“谢谢霍总，谢谢陆总，谢谢江总。”
就在付妤捡到最后一张钞票时，一只手工定制的昂贵皮鞋，踩在了那张钞票上。
霍砚辰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仿佛看着一粒渺小微尘。
付妤用手拉那张钞票，霍砚辰并不抬脚。
她低着头，一滴眼泪砸在他皮鞋上，她哑着声说：“霍总，请高抬贵脚，放过我。”
“付妤，你觉得委屈？”
“不……不委屈。”
更是不敢委屈，这是她欠他的。
男人勾唇，笑意冷沉的没有半分温度：“在里面那三年，1095天，我每天都像你现在这样，苟延残喘。付妤，你没有资格委屈，今晚，就当做是我收的那三年的一点利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