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反应异于常人。
她眼睛冒着亮光，扫了我一眼，然后把注意力全放在软刀上。
「你是职业杀手吗？我可以请你帮我杀人吗？我没钱，可以用命抵也能用....」
她的意思在明显不过。
「你想杀谁？」我深吸了口气，问道。
「我爸。还有严芳。」
「为什么？」
话音刚落，房间瞬间变得寂静无比。
风铃低头看了眼怀中的黑盒子，喃喃道：「他们害死了我妈。」
听到她的再一次强调，我才不得不重新打量着她。
一身宽松拉垮的衣服，五官精致却泛黄瘦瘪，连那鞋子都是女士大码的。
我心里大概知道情况。
但我没想着去了解，我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按理说也不该跟她有过多接触。
只是我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不然会冷死在川藏，等找到去可可西里地途径后，我就会离开这。
想到这，我便不想跟她再深聊。
「你想多了。如果我是杀手，你已经死了。」
「在还没找到我想去的地方的途径前，我都会住在酒店里，钱如果不够续租你跟我说，我会想办法。」
说完，我避开风铃那泛红的眼眶，倒头就躺在床上。
沉默了许久。
我还是说道：「如果只是想要逃避家里，别选川藏。这里的冬天不是你适合待着的，去广东吧，那边号称希望之省，忘掉过去，去那边重新好好生活吧。」
川藏的夜发出冷厉的寒啸。
似乎在宣告自己能把人杀死。
风铃没有言语。
我撇了沙发一眼，看到她正静静地看着窗边的月亮。
那目光满是无助与挂念。
我知道，她这是在想她的母亲。
那种至亲死绝的感受，我懂。
我轻叹了口气，默默把眼闭上。
她的事，不是我能去干涉的。
05.
夜晚入梦。
一座废旧的民房里。
我发现父亲光着身子，四肢被绳子吊着。
他面前站着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头，那老头眼神毒辣，手里拿着细钉。
我想去救父亲，突然间，老头对着父亲的大拇指猛地就是一扎。
因为是腾空，父亲相当于承受了两次被细钉扎的痛苦。
那撕心裂肺地惨叫声顿时将我从梦中惊醒。
我从床上弹坐起来，一身冷汗黏腻的难受。
这个梦，我反复做，几乎每晚都会被同样的场景惊醒。
我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思绪。
这时才发现睡沙发的风铃，已经冷地蜷缩成一团。
房间是开了暖气的。
我起身到她身边，伸出两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手背。
顿时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
即使开了暖气，风铃也依旧受不了川藏的正常温度。
我将她抱床上，看着她怀里的黑色盒子我心情有些复杂。
说不好奇是假的...
但，不能想。
我将被子给风铃盖好，便来到沙发上躺着。
许久未用的手机也是在这时开了机。
我没打开移动数据，只是看了眼备忘录，便将手机关机了。
隔天将近八点，太阳挂到一半我便离开了酒店。
备忘录里记了一个地址，寻着这个地址我来到了一个偏僻老旧的小范围辖区的派出所。
这边每到一个时间就会轮班执勤，我找了个死角刚好能看到门口进出的人。
这一等便是一个小时。
直到一位穿着黑色警服，留着一头干练的寸头的熟悉身影出现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