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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用左手摸了一下,感觉黏糊糊的,上腹部那条发痒和刺痛的线好像疼痛加剧了。
他举手一看,手指头和掌际被血染红了,稍微低头一看,上腹部衣服上一道很长的口子,渗出一片黑红的血,紧着就是剧痛袭来,难以形容的剧痛从伤口传遍全身,像是用针刺在神经上一般,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接着变得有些痉挛。
乔治·薄痛得想喊,可他怎么也喊不出来,浑身的力气在片刻间消失殆尽。他无力地跌倒在地上,右手举着的伞也落在地上翻转了过来,伞把朝着天。
一同过马路的人流里传来了惊呼声,人们发现了跌倒在地的他,也发现了从他怀里不断流出的黑红的血,天色灰蒙蒙的,淅淅沥沥细的雨点接连不断打在他的身上。
在乔治·薄倒下的一瞬间,一个突兀的,穿着连帽衫的男子,背对着围过来的人群,挤着向离开的方向走去,乔治用尽力气看向他的背影,只见他没有回头,围过来的人群中挡住了他的背影……
意识道自己的生命只剩下最后片刻,乔治·薄本能地感觉到血液带着生机从自己身体里不断地向外流淌。
这一刻,无比强烈的不甘和疑惑涌上脑海和心头,无数过往的记忆碎片像演电影一样,在半闭着的眼睛里飞快闪过……
“是谁这样对我?
我不想死,
我的心愿没有达成,
我还不能离开,……”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时刻,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疯了一般地跑了过来,是查格!
乔治·薄半眯着眼看着查格面色紧张地半跪在他身前,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慌乱地试图捂住他的伤口,然后又趴在他身前,检查他的瞳孔,然后放手,让他的眼皮合拢。
下一刻,那张熟悉的、英俊的、满是担心和紧张的脸突然变了模样……一丝得意、一丝凶狠、一丝如释重负……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查格。
“Bye—bye!”查尔斯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随即,乔治薄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意识。
……
周围漫漫的漆黑,飞过好长好远的距离,身体轻得感觉不到一丝重量,什么动静都没有,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
迷糊中,听到了轻柔的说话声,说的是标准流利的华语,
“他好像醒来了!”
然后就感觉到自己躺在有轱辘的推车上开始走动,车子走啊走啊,吱扭扭,吱扭扭,开门关门的声音,吱扭扭,吱扭扭,又走了好长的距离,又是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进了房间。
“家属来了吗?”又是标准流利的华语,
“没有家属!”回答也是华语,
“怎么没有家属?”还是流利的华语,
似乎是两个人抬着他,从推车上放到了床上,
“这体格儿,还挺重的。”
这是把他从手术室来的推车上送到病房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