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旺按照徐孝七说的弄了符纸灰冲的水,给赵月灌了小半碗。
不多时,昏迷的赵月突然一个翻身,猛地吐了一地的脏东西。
但是正如徐孝七所说,吐过之后,赵月竟然奇迹般地苏醒了。
虽然很虚弱,但是神智清醒,认得爹妈,也懂得开口要水喝了。
“小姐,这个家伙真的在扶乩呀!那是大祭酒才能做到的事情,他一个小……乞丐怎么可能会扶乩?”墙头上的小丫头仍旧满脸不可置信。
在大燕,还保留着皇室扶乩的传统,全国只有神职最高的大祭酒才有资格感召皇帝的祖先,向先贤圣人们请求神谕。
就算是当朝皇帝,也没有资格更改祖先们的决定。
可是眼前这小子,竟然敢私自模仿扶乩,虽然并没有像皇家那样用三个乩童来代笔,用的东西也都是家中常见的物品。
可这小子用朱砂在纸上画出的看不懂字符,形状和扶乩时见到的别无二致。
这妥妥就是扶乩啊!
想到这里,英气主子的眉头不由皱紧。
大祭酒这样的人,是百万中无一的神的代言人,很少有过一个时代出现两个大祭酒。
除非有人要造反!
徐孝七心头隐隐觉得不对,他没想到简单画了个符,竟然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他更是暗自卜了一卦,却没有收获,所以他决定赶紧把事情办完,尽早离开这里为妙。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件事要弄清楚。
再次来到赵月闺房,赵德旺正笑的见眉不见眼,看见徐孝七进来就问:“徐老弟,你的这个什么灰冲的水怎么比药还灵验?我看还剩小半碗,要不要再给我女儿喝些?”
徐孝七连忙摆手:“那就是草木灰和朱砂混合,帮赵小姐催吐了而已,别那么大惊小怪的。”
赵德旺听了徐孝七的解释就是笑,但看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别编了,我知道你用了什么特别的本事。你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
徐孝七在心里翻了几个白眼,这胖子怎么内心戏这么足。
不理会赵德旺的夸赞,徐孝七坐在一边,向赵月发问:“赵月小姐,请你告诉我,在失去意识之前,你见到了什么?”
赵月小姐现在脸色不大好看,但是恢复了神智,也看得出原本是个伶俐跳脱的顽皮性子。
听到徐孝七的问话,她眼神有些飘忽,突然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有鬼脸,骑着马,还有无头的,也骑着马!他们要来抓我了!娘救我!”
赵月越说越激动,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大,似乎受了某种惊吓。
“看来病根找到了。”徐孝七对一旁的赵德旺说,“令爱是食气不畅,堆积在了大椎穴处,而这次收到的惊吓,才是病情诱因,引得外邪入侵,这才发了病。”
徐孝七一边说,一边拿过纸开了一副药,递给赵德旺:“让下人去抓药吧。还有就是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问赵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