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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暗无天日的颠簸,这些人抬着我爬坡上坎,风餐露宿,感觉是在崇山峻岭中行走了几天几夜。除了偶尔打开棺盖换气和把管子插进我胃里灌输流食外,这些人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种强烈的窒息感越发充斥我全身,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要把我送到什么地方去,出于什么目的。
这是种无法言明,却又让人惊恐万分的感觉,全身瘫痪的我,唯有耳朵能听见,大脑运转正常。从身边听到的片段式语言中,有人似乎将要针对我做出一系列密谋,要把我这个活生生的人送入一个未知的神秘世界去。
所有的记忆点从此启动,对于以前发生的一切,我试图回忆,却感知在我身后的是一堵墙。等我掀开一块砖往里看时,却发现一只眼睛镶嵌在里面,那一头有个“人”也在同样的看着我。
目不能视,但光感尚存,终于在三天之后的一个日落时分,大概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最后一次打开棺盖,确认无误之后又掩上了,紧接着我听见绳索发出绷紧的声音,随着棺身缓慢地开始向下沉,簌簌的泥土砸响棺盖,我的心脏也开始沉入绝望的深谷。
活埋!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
生死攸关的时刻,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你苦于无法脱身,而是你明明知道危险临近,却什么都不能做。周围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但是却无力更改什么去挽救我的命运;挣扎,惊恐,失措,不甘,情绪几经交错,恨慨相织。
时间逐渐一分一秒地在流逝,棺材里的氧气已经越来越稀薄,死亡气息却愈演愈烈。肺部出现强烈的痉挛,胸腔开始收缩。一阵急促喘息声后,我的头磕到了棺材盖子上,疼得我一激灵。
听说人在濒临死亡的边缘,会爆发出意想不到的潜能,我不知道是身上的肾上腺素起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事实上幸运的是,我清醒了。
第一时间意识到的,我必须自救,分秒必争!
长时间的卧榻在床,导致全身的肌肉萎缩,使不上什么力,我靠着棺材头休息了几分钟,四周一片黑暗。
挣扎着试探了几次,我泄气了,以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将棺盖顶起来。
此处,是深埋的地底。
或许他们在匆忙中遗留下了什么可供逃生的东西,我开始这样安慰自己,颤抖着双手在四周不停地摸索。然而除了底部铺的一层毛毯外,整具棺材空得就跟新买来的一样。
大脑因为缺氧已经开始犯晕,我脸颊憋得直发烫,像个疯子似的,来回地在棺材中爬动着寻找。就在我快要泄气的时候,却意想不到地摸到了一件让我狂喜的东西。
一只呼吸器。
它就那样被扔在我脚踝的位置,靠近棺材尾部,是一个不太容易注意到的盲区。我摸索着戴在头上,当清新的氧气充满肺部的那一刻,人顿时冷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