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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着她旁边的是个中年汉子,眯眯着的两眼死命地睁着,冻得连话也说不利索,还忍不住关心这个外乡妹子:“妹妹,咋了?”
薛小容一听有人关心她,心里更难受了,哽咽着答道:“我,我想家了。”
“唉~~~”
中年汉子也无能为力。
这是什么世道啊,没吃没穿,挨饿受冻,家,哪还能称得上家,能活着都是运气。虽说无能为力,可是汉子的心是热的。他可怜这个妹子独自在异乡,从裤兜里摸索了半天,最终摸出半个窝窝头来,他将窝窝头递给薛小容:“吃吧,吃吧,心里能暖和点。”薛小容颤抖着接过半个窝窝头,挪到嘴边小心地啃着。
不知饿了多久,她几乎快忘记食物的味道了,叶子,树根,土,这些天她是靠这些东西存活下来的。这位大哥还能有窝窝头,是富裕人家啊!嚼着窝窝头的薛小容不免多看了汉子几眼。那汉子穿着也跟其它人无异,破衣薄布,一双草鞋,可是在薛小容的眼里瞬间高大起来,她几乎就想将自己许配给汉子了。
那种想法还没能在她的脑子里多留存几分钟,一个女人的出现,搅碎了她的梦。
一个裹的严实的女人从外边进来了,顾不上抖落身上的雪,她径直地挤到中年汉子的面前来:“哎,挪过去一点。”几乎就贴在中年汉子的身上了。
中年汉子有些别扭:“没法挤了。”
女人贴在他身上便往他裤兜里摸,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什么来,她使劲地把中年汉子一推:“窝窝头呢?”
“没了。”
“怎么就没了?”
中年汉子也不知道解释:“没了就没了,你咋那么多话呢?”
“不可能,那是咱两天的粮食,你个杀千刀的,吃独食,我跟你没完了。”她叫嚷着往中年汉子身上又是锤又是打,薛小容不敢去看,别过头装睡着。那边越打越起劲,几乎要把冻红的脸胳膊揍成紫色的。挨在旁边的另一个汉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倒是很公正地说了一句公道话:“唉,唉,别打了,他没吃,让这个女人给吃了。”
他这话就像一颗炸弹,把女人给点着了。
女人像拎个小鸡仔似的将薛小容给拎了起来,“啪啪”两巴掌甩在她脸上:“哪里来的臭女人,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敢往我男人身边凑,你是多缺男人啊,啊!”最后一声是故意吼着吓薛小容的,薛小容长这么大哪受过这种屈辱,一个没忍住眼泪哗啦啦的就下来了。
“啪啪”又是两巴掌,直把薛小容扇得两眼冒星星,连带着耳朵里也嗡嗡嗡的响,只隐约听得身边都是嘈杂的声音,指指点点,取笑的,将她围了一圈。那个女人越骂越上瘾,几乎就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死女人,你准备怎么赔?”打完骂完仍旧不解气的她揪着薛小容要她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