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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终于在一户人家宅院门前停下,她用力敲响了大门,“陈大叔!您在家吗?我爹他快要......”
她话还未说完,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提着破旧灯笼的汉子披着旧棉袄匆匆走了出来,急道:“你爹怎么了?”
“我爹他快要不行了。”凌栖的声音暗哑,夹杂着浓浓的鼻音,似是哭过。
陈路来不及安慰这个尚十六岁的小姑娘,连忙转身关了房门,两人匆匆向着凌栖家走去。
这是一座摇摇欲坠的破旧院子,刺骨冷风吹过,房顶的瓦片也随着风被掀翻。
只是此时已经没人在意漏不漏风的房顶了。
凌栖与陈路急匆匆地进了房间,昏暗的灯光下,一阵一阵剧烈咳嗽声让人听了忍不住心中胆寒。
地上一滩一滩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
“爹,你怎么样了?”凌栖眼角微红,眼泪似乎随时都能夺眶而出,她连忙上前搀扶着想要起身的凌博仁。
凌博仁此时脸色灰暗,看到凌栖时,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顿时亮了几分。
“栖栖,爹......不中用了,往后的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你弟弟......”
凌栖顿时泪如雨下,跪在床头低声哭泣,“爹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战儿!”
“老哥儿,对不住,都怪我那不争气的逆子得罪了李守备家的公子,才害得你被打成这般模样!是我们陈家对不起你们啊!”陈路此时愧疚地跪在了凌博仁的床前。
凌博仁用尽最后力气抬了抬手臂,“我女儿......”
“老哥儿放心,栖栖和战儿以后都由我养着,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栖栖的婚事我一定为她大操大办,让她风光出嫁!”
凌博仁心中最为牵挂的便是他的一双儿女,如今,他命数已尽,听到陈路的誓言,他顿时安心不少。
“栖栖,爹看不到......你穿嫁衣了......”
凌栖含着泪水拼命摇头,她紧紧握着父亲的手,可是很快,那双手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猛地垂落而下。
凌栖意识到什么后,顿时痛哭起来。
陈路此时来不及伤心了,连忙将准备好的寿衣取了出来,“栖栖别哭了,你爹已经去了,快送你爹好上路吧!”
凌栖连忙擦了泪水起身要帮忙,突然听到隔壁卧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快去瞧瞧,战儿他醒了。”
凌栖不舍地又望了凌博仁一眼,随即含着泪转身便去了隔壁。
凌战还是个六岁的孩子,原本已经熟睡,也不知做了什么噩梦,突然哭闹不止。
凌栖连忙将凌战抱了起来,“战儿战儿,快醒醒。”
凌战总算醒了过来,小脸看到长姐一脸泪痕,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姐姐,爹,是不是爹他?我刚才做梦梦到爹对我说他走了,以后要我保护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