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油光水滑，不沾一丝雪和泥。
沈祈安下班住市中心的大平层，六日必须回沈宅，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饭，看新闻，向沈淮康汇报工作。
是沈老太爷那辈立下的规矩。
院子里的柿子树染着白霜，沈祈安经过树下，抬手摘了一颗大的给林惜。
“柿子熟了。”
她一摸，带冰渣的。
生理期不能吃凉。
林惜摇头。
他握在手里，“不爱吃了？”
“过两天再吃。”
林惜也不晓得他懂不懂，她不可能怀孕的。
沈祈安迈上台阶，打开红木大门，吩咐迎接的保姆，“煮梨汤，林惜喉咙不舒服。”
她瞬间想起沈祈安那晚躺在浴缸里，摁住她后脑勺往下压的一幕。
腹肌紧绷，硬邦邦的，硌得她嘴唇发麻。
林惜半点经验也没有，疼得沈祈安额头冒汗，他仍旧没松开，嘶哑着喊她名字，逼她对视。
他竟然不避讳她，光明正大提这茬，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林惜面红耳赤。
进客厅，沈夫人正在和沈淮康的秘书通电话。
秘书说住在电视台对面的京西宾馆，吃了烤鸭，明天回家。
林惜有朋友在京西宾馆做服务员，住客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进出要审核通行证，安检很严格，连房间和饮食都不允许拍照。
沈祈安也去参加过商业峰会。
“提醒老沈吃降压药，少抽烟，祈安的事情我会办好，放心吧。”
挂了电话，沈夫人招手示意林惜坐，目光随即定格在她的挎包上。
这款包的配货大约要50万，比包还贵，林惜开始实习就不收沈家给的生活费了，赚的工资连一根背包带也买不起。
她察觉到沈夫人的目光，身体不着痕迹挡住包。
沈夫人慈爱笑，“有三个月没回来了吧？你沈叔叔惦记你。”
“我也惦记沈叔叔。”
“惜儿，你妈妈的治疗费够用吗？”
沈淮康夫妇私下叫她“惜儿”，清脆圆润的儿化音，沈祈安从不这么叫，只在床上欲生欲死的那几秒巅峰，他颤抖着叫过一次。
惜儿。
粗重的喘息，凸起的青筋。
满是雄**望。
叫得她瘫软。
沈夫人继续说，“疗养院的花费大，不够要告诉我，你专心上学，赚钱不急。”
林惜回过神，“够的，沈阿姨。”
“惜儿，谈恋爱了吗？”
沈夫人眼神如炬，盯得她头皮发麻。
“还没谈...”
“有喜欢的吗？”
林惜忐忑不安。
沈祈安这时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气定神闲整理袖扣，保姆问他吃什么，他说了一道苏菜。
沈淮康以前职务调任频繁，沈夫人也忙，他养在苏州的外公家，初中毕业才回北方，会讲老式的苏州话。
所以他既有北方男人的高大，气魄，也有南方男人的白皙，精明。
南北通吃。
“没有喜欢的。”林惜心不在焉，视线逃避着沈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