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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怔在原地的萧璟,厌恶的眼神扫向苏寒霄。
果然,苏家的人都没那么安分,在这种大喜日子居然把棺材抬到了别人家门口。
萧母铁青着脸问:“你这是何意?”
苏寒霄吐出一句回答:“送亲。”
好半晌,萧璟才从眼前的一切回过神,扯开了嘴角:“如婳呢?”
闻言,苏寒霄淡漠的眸底掠过丝恨意:“如婳就在这儿。”
说着,将手轻轻覆在棺上。
萧璟呼吸一窒,心中的那片不安渐渐变成了恐慌。
袖中的手缓缓收紧,他泛红的眼角染上几分愠色:“苏寒霄,你先是差人来说如婳殁了,后抬着棺材过来说如婳是丞相之女,你到底耍什么花样?”
“如婳就是丞相千金,是你的新夫人,也是被你休掉的妻子。”
听了苏寒霄的话,萧璟心渐沉。
“你胡诌什么,分明是苏……”
萧母惊疑的话还未说完,萧璟忽然大步跨至棺前。
他此刻反倒不在乎苏如婳是何人,他只想知道这里面的人是不是她。
然而,在沙场上杀伐果决的他在手触碰到棺材那瞬间,头一遭有了退缩的念头。
萧璟满是挣扎的眸子颤了颤,迟迟不肯推开棺盖。
“萧将军,吉时就要过了。”苏寒霄讽刺道。
半晌,萧璟才用力推开了的棺盖。
一刹那,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如山一般压在了他的胸口。
棺内的苏如婳身穿火红嫁衣,双手交叠覆于腹上,云鬓间的金凤钗闪着点点光芒,妆容精致却遮不住那如雪的苍白。
萧璟眼眸一怔,恍觉所有力气都被面前死气沉沉的人抽走。
往昔苏如婳的一颦一笑都如云烟消散,只剩下了戚戚飞雪。
苏寒霄见萧璟如遭雷击的模样,哀怒交加:“你不负天下,唯独负了她。”
短短一句话如烧红的刀子捅进了萧璟的胸口,痛得他险些跌倒。
“我笑你能纵横沙场,却不能明辨是非。”
苏如婳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回荡,像是讥讽,更像是无奈的控诉。
萧母在丫鬟的搀扶下上前一看,吓得后退数步,念了几声佛语后瞪着苏寒霄:“还不快把人带走!”
苏寒霄却气笑了:“萧老夫人巴巴的向丞相府求亲,人来了怎么反倒不要了?”
闻言,萧母面色一僵,退亲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若真如苏寒霄所说,苏如婳是丞相之女,那两家原本的交情可就……
正当萧母苦想对策时,萧璟竟然把苏如婳抱了出来,转身朝府内走去。
她脸一黑:“阿璟!”
萧璟望着檐上“将军府”的牌匾,哑声道:“吉时到了,拜堂。”
没有宾客,没有喜乐。
小厮丫鬟也因着这毛骨悚然的娶亲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看着萧璟抱着人慢慢走向喜堂。
闻讯赶来的晓春看见他怀中的苏如婳时,眼眶倏然一红。
“夫人……”她“咚”的一声跪地,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