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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嘉瑞有点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一种奇怪的感觉,也不甚明白这种感觉竟也会缠着他的脑子不放。
就算躺到了床上,卢嘉瑞依然是思绪翻滚。一会儿想到撸鱼的痛快劲,一会儿又想到暴风雨的猛烈,一会儿又想到与扣儿递瓦片时的情形,一会又想怎么将这鱼拿到集市上卖掉。
但思绪一番翻滚之后,扣儿成了他脑海的主角。扣儿的手儿、扣儿的脸蛋儿、扣儿的身材儿、扣儿的眼睛儿,不停的来回闪过,就像他的双眼未曾闭上,而扣儿就在眼前一般,看得真真切切。
卢嘉瑞真的努力睁开了双眼,这一切却又都消失了,他这才确定自己刚才是闭着眼睛的。
犬吠的声音愈传愈悠远了,卢嘉瑞翻来覆去都还那么清醒着,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这么难以入眠!
暴风雨过后的翌日,学童们到学堂去时,课堂都已经修整好了,屋里的水也排掉,扫除干净了。
听说是余先生把情况告知镇上里正后,里正派工匠来修理好的。
余先生在上课时就先说了感谢卢嘉瑞他们几个的话,说送来的鱼很好吃。
由于昨晚没睡好,整个上午课堂上卢嘉瑞睡眼婆娑,神情迷离,但好在余先生觉得昨天大雨后他们去捉鱼是累坏了,况且还给他送来一条鱼晚餐享用,也没怎么挑茬,任由卢嘉瑞在课堂上昏昏欲睡。
但卢嘉瑞没见到卢嘉恭和卢永义,课间放风时,卢嘉理说他们两个发了冷热病,今日来不了了,可能就是因为捉鱼时弄湿了衣裳受凉引起的。
卢嘉瑞庆幸自己喝了姜糖水,身子没有什么问题。中午放学回家吃饭时,卢嘉瑞叫曲儿煮一煲姜糖水,装两壶给卢嘉恭和卢永义家送去。
第三日还是不见卢嘉恭和卢永义到学堂,“难道病得这么重?姜糖水没有功效?”卢嘉瑞有点疑惑,他就问柴荣道:
“卢嘉恭和卢永义的身板就这么不顶用?”
柴荣对卢嘉瑞说道:
“这两家伙准是诈病偷懒,不想来学堂。”
果然,下午放学后,卢嘉瑞和柴荣跑到卢嘉理家,准备把鱼抬到集市上去卖时,卢嘉恭和卢永义神气活现地一同出现了,并没看见有什么病状。
“昨天真还是周身发冷,很难受,下午喝了你家曲儿送来的姜糖水,才慢慢感觉好起来了。那姜糖水真不错。今日早上感觉是基本好了,但睡得沉沉的,就不想动,所以没去学堂。”卢嘉恭说道,“多谢大哥的姜糖水啊!”
“还不是偷懒?我就不信,咱们这几个就算你身板子最硬,怎么就抵不住几瓢雨水冲冲呢?”卢嘉瑞揶揄道。
“有病缠身,老虎变病猫,总有一天你也会知道的。不过说真的,你家曲儿送来的姜糖水真管用。”卢永义说道。
“不说了,快抬这两桶鱼去卖吧,你们四个抬,两个抬一桶,我拿称和竹篾。”卢嘉瑞说道,“集市上卖鱼都是装在鱼箩里,死的,我们抬活在水桶里的鱼去卖,也是新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