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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帐落下,慕容灼的目光也收了回来。
“回禀陛下,娘娘以头撞柱遭受重击,且又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恐怕醒不来,但娘娘的底子好,只要精细调养是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慕容灼挑了挑眉,掀了衣袍转身在一边坐下,
“你们就在这儿守着,孤要看着她安然无恙的醒过来。”
太医叩头称是,转身又进到了内殿。
慕容灼盯着那轻轻摇动的帷帐看了一会儿,转头又对着何文说,“去找张小案来。”
何文点头退下,另外吩咐了人去御书房将慕容灼还没有处理完的奏折都拿了过来。
天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尚寝局的宫人在门外等了不知多久也不曾见人传唤,没有办法又求到了何文跟前,苦着张脸
“烦请何总管再通传一次,不然我这儿也不好交差呀。”
何文朝里头扫了眼,烛火是刚续的正明亮,慕容灼手中捧着卷书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何文牵过了尚寝走远了几步,面上表情还算和煦
“嬷嬷也是宫里的老人了,难道看不出来陛下今日并没有这番心思么,况且咱们陛下双亲都已去了……依我看嬷嬷还是回去吧,要是真有点什么我保准使唤人给嬷嬷传信,不叫你难做。”
尚寝嬷嬷连忙应了,又对着何文好一通谢,不等两人再多客套殿内便乍然喧闹起来。
“皇后娘娘醒了,陛下,娘娘醒了。”
何文再顾不上别的,朝着那嬷嬷摆了摆手便迈着步子进殿去了。
许泽月睁开眼时被摇晃的烛火晃了眼,只能又闭上眼,额头上转来闷痛,像是有人将她的神经挑了出来狠狠的揉搓,是钻心一样的疼痛。她能感受到头上的伤口被紧紧的包裹住,身上其他的伤口也得到了处理。
许泽月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指尖掐入掌心生生克制住了下意识的痛呼。
床边跪着的只有太医,该有的太监和侍女一个都不在。许泽月心底忍不住又嘲讽起来,慕容灼倒是真不想让她死,可是该给她的待遇还是一样也没有,这副模样又是装给谁看。
这样想着许泽月忽然动作起来,左臂抚上了自己额上的包扎好的伤口,毫不留情的按了一下,疼的自己龇牙咧嘴的,这回倒是不再掩饰了。
泪水在许泽月的眼眶里打转,白皙的皮肤上泪痕清晰可见,盈盈欲泣好不可怜,连声音也低下去又柔柔的。
“痛,头好疼。”
跪在后面的太医忙不迭的往外跑去向慕容灼报信,守在前面的人则起身向许泽月走去,想要进一步查看许泽月的情况。
许泽月顺手从一边抓起了锦枕挡在身前胡乱挥舞着,偏过头闭上眼,声音都有些发抖,“你们是谁,别过来!走开,都走!”
许泽月握着锦枕的掌心满是滑腻腻的汗水,后背也渐渐被打湿,她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慕容灼从外殿走进来的时候正看见许泽月已经靠着墙站在了榻上,原本整齐的锦枕锦被凌乱的散落在地上,而许泽月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一双明亮的眼里全是防备。
看着慕容灼走了进来,许泽月的目光落到了慕容灼的身上,又是高声厉喝
“退出去!别过来。”
只是任谁都能看出来许泽月是色厉内荏,都是强装出来的。
慕容灼皱了皱眉,垂眸看向一边跪着的太医,“不是说没有后遗症,你们这是要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