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苇这孩子是有罪,他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贩毒啊!可是,他罪不及死啊,怎么就突然不明不白地死了呢?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他是他们老板的司机,你说一个司机能犯多大的事啊?”
“司机跟老板走得近,可能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
张老汉眼睛又是一亮:“他就是为这个被杀了?”
“大爷,我们还不能下结论,而且现在也没有证据说他是被杀的。”
“我跟他娘一直相信他是被人杀的,喝开水!喝开水能喝死人吗?”
“大爷,张苇苇被捕前后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对了,对了,你等等。”张老汉说完走到一面五斗柜前,将外面的衣服全扒拉到地上,从最里面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信封本来是白色的,由于年深日久已经泛黄,他哆嗦着手打开信封,露出了一沓厚厚的人民币。“你看,你看,这是十九万,本来有二十万,我们花了一万,自从苇苇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们就再也没动过这里面的一分钱。”
“这是哪儿来的?”
“苇苇被抓后,有个人送给我们的,说是苇苇留给我们的钱。我们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这孩子怎么被捕了还有钱给我们?第二天,又接到儿子电话,问我们有没有收到钱。我们说收到了,他说那我知道了。我们问他怎么回事,他让我们别管。”
“你还记得送钱那人长什么样吗?”
“那人是晚上来的,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张老汉说道,“他大概也就二十多岁,但是样子实在记不清了。”
“他是怎么来的?开车?”
“骑摩托车。”
“车牌号码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苏镜心中已经了然,肯定是有人想封住张苇苇的口,让他不要乱攀乱扯。张苇苇入狱后,那人还是不放心,觉得夜长梦多,干脆痛下杀手。
跟张老汉一样,郭君的遗孀杨红也收到了二十万,也是在深夜时分,一个年轻人送来的,同样骑的是摩托车。杨红跟张老汉不同,她住在城里,借着路灯,她看清了那个年轻人的长相:国字脸、扇风耳、浓眉大眼、鼻梁塌陷、鼻孔朝天、阔嘴厚唇。
“他说这钱是郭君留给我的,还让我放心,说郭君肯定没事,”她越说越气,“可是他进去不到一个月就死了,还被诬陷说什么手淫死的!”
“当年你就觉得奇怪了?”
“我觉得奇怪有什么用?”杨红说道,“如果这事放在现在,我肯定找媒体投诉了,可那时候哪有媒体啊?”
“我找过张苇苇的父亲,他说当年他们老两口还上访过。”
“我没上访,我知道根本没用。”
苏镜刚想问为什么觉得没用,但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没用,有些事情是不需要问为什么的。
2.关起门我们是一家
苏镜回到局里的时候,邱兴华已经在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