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的时候，姜晚栀进总裁办公室，将文件放下，而后说：“伯母中午给我打电话，让我们今晚去吃顿饭。陆总，您已经半年没有回去了。”
陆时宴眉毛不耐地皱起来：“你经常跟我家里人联系？”
“没有。”姜晚栀回答，“每次都是伯母主动打给我的。”
陆时宴看了眼手表，将车钥匙丢给她：“你开车。我让司机送白橙回家。”
姜晚栀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有一句话很想问出口，她张了张嘴，却还是发不出声音。
她害怕听到答案，听到那个她已经有预感了的答案。
……
陆家的晚餐桌上，陆夫人一直给姜晚栀夹菜：“怎么瘦了这么多呢？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陆时宴本就是一个冷面冷情，寡言少语的人，在陆家更是如此，除了进门时问候了陆董事长外，就没再开口。
他淡淡地看着女人应付他那对名义上的父母，摸摸自己的脸，笑着说：“没有啊，可能是今天涂的口红色号不显气色吧，我回去就丢了它。”
碧云集团的总裁秘书，长袖善舞，最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哄得陆夫人喜笑颜开。
陆时宴忽然想起白橙今天说的话，大家都很喜欢姜晚栀，确实，不只是同事客户，长辈们也很喜欢。
这三年来，她介入他的工作和生活，该她处理的不该她处理的，她都面面俱到，所以父母、朋友都默认了，她会成为他的妻子，甚至不止一次提过他们的婚事。
陆时宴嘴角一哂。
果不其然，陆夫人又提到这件事。
姜晚栀经过一个下午的心理建设，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所措地看向陆时宴。
陆时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声音也如清水那般，没滋味，没温度：“我跟她不可能结婚。”
姜晚栀原本夹起一块排骨，闻言，吧嗒一声掉进碗里，只是很轻的一声，却砸在她心头，像玻璃裂出蜘蛛网的纹路。
有那么一瞬间，她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
陆董事长沉声：“不跟晚栀结婚，你想跟谁结婚？公司里那个小秘书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公司里做了些什么荒唐事！”
“董事长……”姜晚栀本能地想要缓和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以前他们父子矛盾，都是她调和。
但这次，陆时宴的表情冷涔涔的，像被触到了逆鳞：“父亲管得太多了，论荒唐事，您年轻的时候做得也不少——您说是吗？陆夫人。”
陆夫人脸色微僵，陆董事长拍桌而起：“混账！”
陆时宴拿了一张纸巾，起身：“我吃完了，先走了。”
陆董事长脸色铁青，陆夫人连忙倒了杯水给他：“消消气消消气，老陆，你血压高，不要气坏身体。”
姜晚栀下意识说：“今天陆总见客户不是很顺利，所以心情才不好。”
陆董事长头疼：“他那个臭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用替他遮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