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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着电磁炉,锅里还在不停地炖着羊蝎子和青菜,这月份吃点儿这个再喝上二两白酒再舒服不过。我就这样守着,本以为今夜不会有生意,便打算吃饱喝足了就去睡觉。
就在此时,没有上锁的门被人一把拉开,是一个生面孔。他此刻衣衫混乱,满面怨气,气呼呼地走了进来。我回忆了下,来人大概是新搬来的住户,搬家那天我好像看到了他。而且,在这个点儿还敢进我这家士多的肯定不是此地人。
“老哥,夜里我们这家士多不营业。”我喝了口白酒说道。
“不营业?不营业你还不锁上门!”他没好气地说道。的确怪我,没有锁上门。
“你要啥?”我想赶紧打发了他,毕竟夜间不做人的生意是我这小店的规矩。
“来包江山!不不,来包软中华!”
“哎呦,老哥,你这是难为我了,你瞅瞅这附近!”我不是开玩笑,2010年时这一片都划进了胡家岭镇,成了全市乃至全省最大的城乡结合部,“这里前后住的都是啥消费水平的人啊,我进了软中华卖给谁啊。来包这个!”我说着,从柜台里拿出一盒软包玉溪,“最高档的货了。”
那人给了我一百,便拆开了烟点着抽了起来,我把零钱找给他,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走的意思,反倒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一把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盯着某个地方,自顾自地抽烟。
“老哥?咱这小店该打烊了。”我劝道。
“你说,当初结婚时就知道我穷,咋搬来这儿了就成天跟我吵吵个没完呢?”
哎呦,这是要跟我诉苦啊,我一单身狗,你跟我唠婚姻嗑儿是不是也扎我心啊。我仔细去听,楼上的争吵声不知几时消失了,看来这位就是楼上的男主角啊。
“爷们,不是我不留你,我这店真该打烊了。”
他不理我,一眼望见了还在腾着肉香的火锅,便说:“我买瓶你这儿最好的酒,你陪哥哥喝点儿。”
还有这样的自来熟?把我当你的发泄听众了吧。
我正想把他推出去,突然一阵大风呼地把门吹开了,随之寒气立时涌入。我心知这下好了,别走了,在这儿看热闹吧。
门外的黑暗中,一个自带荧光似的,周身泛着惨绿的老太太走了进来。大半夜里眼见此情此景,刚才还叫嚣着买好酒的大哥顿时僵住了。
“阴阳士多?”老太太以一种空远飘渺的声音问道,如果声线也有温度,她的声音一定是零下十几度的,让人感到一阵彻骨之寒。
“对对,”能说出我这个非工商注册店名的,我就知道她的来意了,“您有啥遗愿?”
也许是听我说到遗愿二字,那大哥突然想离开,我却一把抓住了他,很严肃却低声地说道:“走不了了,阴人过境,跟阴兵借道一样,要是你擅自出去不死也是疯。下面啥也别说。”听我这么一说,他便呆愣得不敢轻举妄动了。